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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眸間笑意更濃,「如何算真?」
她抬眸看他,眸間似有綺麗繁華,「……不如,再親一次。」
他笑笑。
伸手抬起她下顎,從善如流。
只是親吻不似早前淺嘗輒止,他指尖亦順著她下頜,撫過修頸,鎖骨,直至沒入溫熱的水中。
她微微顫了顫。
「夫人,我趕了五天五夜的路,這點甜頭不夠……」他喉結微聳,鼻尖抵在她鼻尖,曖昧得她睜不開眼。
她緩緩伸手,攬上他後頸,喉間輕輕嚥了咽,朱唇貼上他頸間,溫婉輕「嗯」一聲。
她呼吸緊貼他耳畔,出聲時唇邊沾染上他耳後,他眸間微微斂了斂,就著這一秒心跳加快,攬住她的腰身將她自水中抱起。
猶是七月天,日頭不寒,出水的瞬間,還是讓她莫名顫了顫。
許是對後苑中的事物陳設再熟悉不過,他並未回頭,卻伸手扯了一側的浴袍墊在她身後。
浴池邊,陽光透過葡萄藤的縫隙落到水面,晃得她有些睜不開眼。
她看著那散落一池的花瓣,在清風拂過的水面上輕輕漾了漾,她亦忍不住微微嘆了嘆。
水面上的倒影綺麗而香艷,她別過頭去不敢再看。
他卻未停下來。
「柏炎……」情至深處,她低聲朦朧喚他的名字。
「嗯。」他敷衍應聲。
直至她忍不住再顫聲喚他,「阿炎……」
他雙眸微怔。
伸手撫上她的細腰,沾染了情愫聲音低沉道,「再喚一聲……」
他溫柔伸手箍緊她的雙手,她臉頰一抹緋紅,他俯身含住她的雙唇,下一刻,她眸間的綺麗再不復早前清明……
她包容著他的溫柔。
亦在他的溫柔裡沉淪。
從浴池邊到浴池中,從浴池中到苑中的小榻上,他將她拋至雲端,逼她攬緊他的後頸顫聲喚他著他的名字,亦從身後攬緊她,將她揉碎在心底……
……
等她取了水杯折回榻中的時,柏炎已俯身趴在床榻上入睡。
錦被半蓋著裸露的腰間,沉穩均勻的呼吸聲在耳旁響起。
蘇錦輕聲放下水杯,沒有吵醒他。
又輕輕在床沿邊落座,伸手將被子拉到他後背處。
先前他說口渴,她去取水,等回來的時候,他已熟睡。
眼下才七月中旬,他原本該七月末回雲山郡,應是日夜趕路回來見她的。
她心底微暖。
亦心生護短。
她自然不信他說的五日五夜,信鴿來回一趟都需七八日,他至少有十餘個日夜都在馬不停蹄的趕路,才能早回來幾日。
她起身,不想擾他清夢。
只是起身時,眸間又微微沉了沉。
她早前與他親近,她曾觸到他背心處的傷口,但眼下看到,背心處那傷口之深,好似曾剜去了一塊骨肉一般,傷疤的痕跡很重。應是許久未愈留下的舊痕,頗有些觸目驚心。
她輕輕撫上,眉頭攏得有些深。
戰場上,他經歷多少生死,才能換來這身傲骨。
只是她指尖輕撫,他在睡夢中依然輕聲悶哼。
蘇錦回過神來。
他呢喃道,「阿錦,乖,我睡會兒。」
他實在是困極。
她笑笑,自袖間拿出那枚同心結,輕手輕腳上前置在他覆手之下。
心中好似幼時得了最心愛的東西,微微俯身,輕輕吻上他臉頰。
他未醒,呼吸聲依舊沉穩而均勻。
蘇錦莞爾,撐手起身,半踮著腳尖,做賊心得悄聲往耳房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