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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鈺倒抽了口冷氣,遲疑道:「那褚鈺娶的人可是姓顏?」
「這你也知曉?」小老兒嚇得扯了兩三根鬍鬚下來,皺眉瞧他,「小公子,你究竟是來尋仇的還是來尋親的?」
「尋他孃的狗屁親!」
然而成鈺這一聲悲嚎還未來得及嘆出,山間突然一陣巨響,緊接著一條似蛇非龍的長蟲從谷底翻躍而上,震撼天地。
小老兒嚇得鬍子顫抖,眼見那長蟲撲了過來,雙腿打顫。
成鈺將他拉著後撤數步,那長蟲從面前直撞入地下,一時間,從竹舍籬笆牆外開始,土層分崩離析,竟形成了斷崖。
那小老兒被成鈺夾攜著,見此光景,瞪大了眼睛,「小老兒在此處待了成百上千年,也沒聽過有這妖邪啊……」
他還來不及多做感慨,背後又覺一陣冷風,那長蟲打了個轉,從他們身後躥出,成鈺當下毫不含糊,帶著那小老兒躍入懸崖下。
崖下深不可測,半道炸出個不顯眼的山洞,成鈺帶著人躲了進去。
成鈺:「先前說到的那兩人最後如何?」
小老兒沒想到這都生死之間了,他還有閒情逸緻關心兩個死人,微微有些晃神,他道:「後來能怎樣?將軍唄,最後無非是戰死沙場,馬革裹屍。」
「我要聽更具體的!」
成鈺紅著眼,彷彿要吃人一樣,嚇得小老兒一陣哆嗦,才拽著鬍鬚道:「我也不太清楚,只是當時確實有兩個傳聞。」
他問道:「哪兩個?」
「一說褚鈺戰死後,當時的皇帝為了感念他的功德,便在京城外為他建了衣冠冢,冢立之後,公子白祭拜時便在他墓碑前……咳,自我了斷。」小老兒年紀大了,說個話都得大喘一口氣,繼而才手腳並用地描繪道:「還有一種說法比較離奇,說是褚鈺戰死前,公子白離京赴往沙場,只是終究還是遲了一步,最後在一堆斷肢殘骸中扒出來褚鈺的屍體,同他一起火葬了。」
無論哪一種傳聞,都是褚鈺同顏既白生死同寢了。
不對,不是這樣的,結果根本就不是外人傳聞的那樣,否則顏既白為何半瘋半傻地被柳岸撿到了。
一想到那雙眼睛,成鈺的心就像是被人刺成了篩子,就算真相就在眼前,也讓他不敢邁出一步。
山洞不合時宜地震塌了一處,這樣躲下去根本不是辦法,成鈺一咬牙,勒緊了右臂上的帶子,回頭看著身後人,「你是地靈,應該可以安全的離開這裡吧?」
「那是自然。」
「哦。」他拔出腰際的匕首,最後扶著洞壁起身往外走,「今日之事多謝告知,外面那隻孽畜我一人對付便好,你還是速速回到你的地方去吧。」
小老兒雖然想幫忙,但終歸膽怯,原地一個打轉,消失在了洞中。
成鈺手指輕撫過臂上的傷痕,微微嘆了口氣,目色一冷,飛身躍出了藏身之處。
長蟲再次襲來,只是這一次卻未撞擊,而是在他面前戛然而止。
那長蟲頭上站著一名女子,成鈺不曾見過,卻如陳清酒一般,嗅出了來人的味道。
「稷修。」
「小友真是好眼力。」稷修先是一愣,察覺他的警惕後便輕笑道:「不過小友莫緊張,今日妾身不是來尋麻煩的,而是有禮相送。」
成鈺匕首橫在身前,微微冷笑著,「什麼禮要你冒著風險,親身來送。」
「是一份大禮。」稷修甩袖,那長蟲巨尾橫掃,竟不知從哪個山洞內拖出一口棺材。
深埋地下的棺材早已扛不住這重擊,一下碎開,裡面是一具完整的人骨。
稷修塗著丹蔻的手指微收攏,鎖住了那骷髏的脖子,「萬物生靈死後,肉身化腐,唯有記憶會附骨而存,這是那人獨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