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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靈悠悠地飄了出來,摸著下巴,看向對面屋舍,「我覺得他得喝些藥。」
到底還沒修煉到一定境界,身體與凡人無異。
陳清酒一臉茫然,木靈指了指他的房子,「我記得你那旮瘩拐角裡還藏著一些藥材。」
陳清酒想了想那被丟棄了幾百年的玩意兒,搖了搖頭,最後還是木靈先去找了幾味能用的上的藥,帶著人去了廚房煎煮。
陳清酒一手用著蒲扇扇火,一手託著腮幫子,那明火落在眼中,熠熠生輝。
「莫名其妙,病了……」
「怕是洩瀉傷津,陰液虧損所致,睡一睡就好了。」
陳清酒面無表情地抬頭,冷聲道:「閉……」
那魂迅速後退,封了嘴。
藥汁溫煮著,陳清酒扔下蒲扇試了試味道,而後轉身去找瓷碗,木靈在一旁看著,道:「就那麼光著手去抓藥罐也感覺不到燙了?」
陳清酒手一頓,繼而將那濃稠的藥汁倒入碗中,微微斂眉,「還好,不是很燙……」
那人木訥地走了出去,木靈輕嗤一聲,剛準備跟著出去,餘光瞥見那火爐,連忙飛撲過去,慌慌張張地潑了一盆冷水。蒲扇已經被燒了大半,只剩下個光禿禿的黑杆,半晌,他才抽了抽嘴角,氣急敗壞道:「要你這廢物何用……」
榻上人裹著厚厚的被子陷入了昏迷,陳清酒站了許久,而後將人從一堆棉被中費力地扯了出來,藥碗湊在唇邊,「兒茶。」
懷中人眉頭皺起,睡得不安穩,那張嘴似乎都不肯鬆開,陳清酒搖了搖他身子,沙啞著聲音,「兒茶,喝藥……」
「兒茶?」
這情況壓根就灌不進去,陳清酒端著藥碗遲疑片刻,最後將人又塞回了棉被中,揉了揉發酸的手腕,站在屋中有些為難。
不喝,浪費;喝,塞不進去。
他舔了舔唇,看著那一碗黑漆漆的藥汁,最終也沒下定決心,嘆了口氣往出走。
不喝便不喝吧,捂著被子出一夜汗也會好的。
他剛要合門,卻在此時,榻上人一聲輕語:「酒酒,過來……」
冬日的陰寒冰冷從地底爬了上來,凍得人一個手抖險些摔碎了藥碗,陳清酒心中微沉,轉過身時,神情僵硬,但他素來緘默慣了,縱使心裡再怎麼風急浪高,面上都是漠然無情的。
「兒茶。」陳清酒幾乎迷茫而又無情道:「別再叫我了……」
第二日,大雪停了。
成鈺悶了一晚,出汗後熱自然退了,他剛一推開屋門,正堂迎面便是刺骨的寒風,登時讓人一個激靈,成鈺搓著臂膀往外走,嘀咕道:「哥哥今日居然這麼早……」
竹舍外,積雪堆了數十寸,成鈺前腳剛踩過門檻,便受到了驚嚇。
竹門外還靠著一人,穿著單薄的衣衫,毛茸茸的頭埋在懷裡,成鈺連忙蹲下身子,用手搓著那五指僵硬,雖然知道這並沒有什麼作用,但動作是下意識地。
地上的人被驚醒,眼睛裡還帶著惺忪睡意,微微迷茫,成鈺登時來氣,皺著眉頭佯裝生氣道:「兄長這是幹什麼?大雪天的還能在外面睡上一宿,是不要命了!」
「兒茶。」緩過神後,陳清酒看著面前人良久,說:「你下山吧。」
成鈺手上動作一停,先是氣糊塗了,接著嚇糊塗了,他抬頭看他,嘴角扯著笑意,乾巴巴道:「哥哥此話怎講?」
「大若墟那邊你順道幫忙,替我看著,這次是,哪一個……」
他磕磕絆絆地說完,卻叫成鈺登時鬆了一口氣,心中石頭落下,「哥哥當真是要嚇死我了。」
陳清酒不明所以地看著他,成鈺將人扶起,帶著他回了屋子,「需要我今日便下山嗎?」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