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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方目前爭執不下,童晚風被燭戾佔據了思想,就立在陣法之中,景沐月也傷不了她分毫。
就在這時,一道倩影閃至陣前,接著費力擲出一枚髮簪。
那髮簪穿透景沐月的結界,直逼童晚風,陣中人本以為是個什麼偷襲的暗器,仰頭目色陰虐,一抬手就要捏碎那東西。
她手剛握住那枚髮簪,突然一愣。
月見默默後退半步,一臉冷漠,「童晚風,你連死人的東西也要毀了嗎?」
童晚風呆愣了片刻,繼而茫然無措,對著虛空叫道:「阿姐,阿姐……」
月見嘆息一聲,她一直在童府裡做著不起眼的下人,對童府這幾個公子小姐還多少有些感情,見不得他們這樣可憐巴巴的。
「你阿姐與那陸先生已經投了輪迴井,並且得了三世姻緣。」
「走了?」她看著月見,眼眶裡浸染悲傷,就險些哭哭啼啼了,童晚風呢喃道:「一起走了,走了好,走了好啊……」
她整個人都有些瘋瘋癲癲,突然又是哭又是笑,然後手指摩挲著那枚髮簪,帶著深深的依戀。
「走了好啊……」
一粒粒血珠順著髮簪落下,童晚風跪倒在地,她的下半身已然成了幻影。
童晚風手下用勁,將那枚髮簪齊根末入心口,看著尚未緩過來的童擇,嫣然而笑,「哥,是我對不起童家……」
如果她能乖乖地嫁入李家就不會多出這些事,她的阿姐能夠和心上人遠走高飛,她不會鬼迷心竅,動了童府的鎮宅神像,害得童府一落千丈,童擇也不必扛著這莫大的壓力,一人守著童府。
是她做出了錯誤的抉擇,才害得童府不再穩落,明明已經允諾下阿姐了,卻又臨時反悔,害得陸先生磕死在了石階上,害得阿姐新婚之夜自裁於李府,害得……
童晚風猶自想著,意識渙散前,她嘴角勾勒出一抹笑意。
一株兩艷,花開雙生,精魂共取,同生同滅。
成鈺心中覺得悲愴,然而這一絲情懷還沒來得及嚥下肚,童晚風魂散之地便轉處一抹幻影,凝聚成惡獸燭戾。
「都撤退!」
景沐月呵斥一聲,提劍捏訣,結界剛形成,還沒來得及落下,便粉碎成渣,劈頭蓋臉地砸下。
這孽畜,沒了童晚風身體的束縛更加為所欲為了!
景沐月覺得喉間將要湧出一口鮮血,他強行壓下,眼前登時發黑。
千鈞一髮之際,陳清酒再次推出了成鈺。
☆、第十二章
成鈺忍不住皺了眉頭,低低地『咂』了一聲。
這混蛋愚蠢的貳貨兄長。
好在他還有點良心,趁亂塞了一把匕首,也不枉自己多日來衣帶不解地侍奉……
成鈺將懷中的匕首掏了出來,嘴角一抽,險些回頭將這破爛玩意兒磕到那貳貨兄長的腦門上,恨不得猛敲個幾十次。
生鏽先不論,這刃上竟然還有缺口。
殺豬都嫌礙手。
成鈺心中五味雜陳,將這頗為糟心的匕首又揣回了胸口,準備一會兒有命回去了再好好問罪。
他雙手結印,鬼縛情得到詔令,從他頭頂越過,一串符文罩住了燭戾。
識海里浮現了許許多多的記憶,都是關於童府的,那些愉快的,不愉快的,終歸在這一剎那,化為烏有。
童暮谷無辜,童晚風也無辜,置身於此,這是不得不背負的宿命。只可惜她們都難以接受這段宿命的姻緣,在這個禮制之下,只能徒勞地掙扎,妄想自由。
成鈺心中無邊酸軟,他看得懂,卻看不透。
有許多事,不求聞者悲傷,只要不落人笑柄便是極好了。如同永寧村慘事一般,局外人終歸是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