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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是記一輩子的。”

兩人一邊說這話，往外走。一抬頭，司徒不凡正站在攬月宮的門外，身後一大群的宮人都遠遠站著。

來不及細看，程太醫和冬兒趕緊上前給司徒不凡行禮。司徒不凡微微頷首，目光卻看著正屋敞開的門：“清妃怎麼樣？”

程太醫偷偷的看一眼冬兒，恭敬的回稟道：“啟稟皇上，清妃娘娘是氣血攻心，現在已無大礙，但是需要調養。”

需要調養？司徒不凡心裡嘀咕，面上幾不可見的蹙緊了眉頭，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伊人卻在這個時候病了。

看來他的計劃要變一變了，只不過把伊人留在宮裡，他怎麼也有些放心不下。

冬兒偷偷的抬起頭去看皇上的臉色，皇上的眉峰緊縮，一雙明亮的眼睛急切的望著攬月宮的正屋，眼睛深處似是燃燒著一團火，像是隨時要噴發一樣，剛正的鼻骨，嘴唇更是緊抿著，蓄滿怒意。

冬兒的心裡咯噔一下，皇上看起來很生氣，是不是因為娘娘擅自闖進了御書房，又碰巧看到了月才人在那裡……皇上莫非是惱羞成怒了？

冬兒擔心的看著司徒不凡的舉動，就怕司徒不凡突然衝進去揪住如華興師問罪。

司徒不凡卻有些猶豫，他心裡想著進去看看如華，腿卻怎麼也邁不動，眼看著事情到了今天的地步，都是他太優柔寡斷的結果，如今他該怎麼面對屋子裡的那個人，想必她的心已經被傷透了吧。

司徒不凡的心裡突然湧上一股酸意，如果他不是他，那該多好，起碼他不用每天都揹負著枷鎖，除了政務還是政務，像具沒有感情的行屍一樣的活著。

如果他不是生在帝王家，而她也沒有進宮來，那他們是不是就可以像平常百姓家一樣過些平常的日子，雖然生活上沒有這樣闊綽，但是起碼遠離了這些勾心鬥角。

對，勾心鬥角。司徒不凡的眼睛漸漸的深了起來，這次他一定要找出來真兇，不管是誰，絕對不能再姑息了。

冬兒見司徒不凡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心裡的懼意也越來越濃，嘴角抽搐著想要為如華說幾句話，卻在看到司徒不凡那比千年寒冰還要冷的眼神的時候，瑟縮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本以為是在劫難逃了，司徒不凡卻在站了片刻以後，轉身走開了。冬兒詫異的看著司徒不凡的背影，久久的沒有回過神來。

一場暴風雨就這樣過去了？冬兒有些難以置信的看看程太醫，程太醫摸一把頭上的冷汗，艱難的從地上站起身來，揉揉自己兩隻痠麻的膝蓋，有些擔心的問：“皇上這是怎麼了？”

冬兒也從地上站起來，她習過武，身子骨的承受力比程太醫要好一些，雖然同樣跪了許久，她卻只是感覺腿跪在石子路上被隔得有些疼罷了。

活動了一下腿腳，冬兒忙攙扶住腿有些瘸的程太醫，一起往太醫院的方向走去。

司徒不凡並沒有回龍吟殿，而是徑直到了紫薇宮，迎春閣的火雖然被撲滅了，但是卻只剩下了一片殘垣斷壁，五公主住的屋子尤其燒的嚴重，早就燒了個乾淨，只剩下半張門扇還在黑夜裡訴說著這個有些讓人堵心的事實。

小桌子打著燈籠照了一圈，院子外邊還有些一塊一塊的黑土地，想必那裡曾經放過五公主和迎春閣的宮人的屍身。

司徒不凡只覺得胸腔裡有些堵，眼睛裡一暖，像是有什麼東西要流出來。他忙使勁的抬起頭看著天空，那裡已經是黑夜，黑沉沉的連一顆星星也沒有。

連他見了這樣的慘景，心裡都要難過，伊人的心裡更不會好受吧，他卻在她最需要的時候，偏偏給她的傷口撒了一把鹽。

“去頤養殿”司徒不凡最後看了一眼迎春閣破敗的屋宇，心裡終於下定決心的道。

001　拜年

阿巴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