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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她伺候那人,巧梅一見那人滿頭滿身的瘡,嚇得頓時哭起來,說寧願被攆走,也不做這差事。二官人沒法,罵了兩句,讓巧梅走了,又喚阿石來,阿石雖然沒哭,卻也死活不願做,跪在地下連聲討饒。二官人越發惱了,他從不動手打罰下人,那天卻氣得一腳踢走了阿石。又喚其他僕婢,那些僕婢見頭兩個都躲了,自然也跟著躲,沒有一個願意接這苦差事。
“二官人惱得連聲大罵。大官人您在東院聽見,趕了過來。我一直在那門邊瞎瞅,您聽了二官人抱怨,一眼瞧見了我,就問我,‘老何,這差事交給你如何?’其實我哪裡願意接?可瞧著這滿宅子家人齊整整地抗命,我來楚家三十三年,還是頭一遭。再不願意,也得給二官人留些尊貴,心裡這麼想著,才一口答應了。
“我用熱水給那爛瘡漢擦了身子,梅大夫趕來又給他上了藥。雖說除不了病,卻也不臭了。那爛瘡漢躺了兩天,略緩過些神氣。我慢慢跟他打問,才知道他叫蔣淨,家裡竟是滄州鄉里的一等上戶又是參加武舉的舉子,並不是乞丐。我看他說話行事雖有些小鄉小土的粗直氣,卻還算誠懇,不但對兩位官人,連我,他都感恩得不得了,遞口水都不住聲地道謝。也不枉二官人救他一場。
“只是他那病,二官人接連找了十幾個大夫,都說沒見過這種怪瘡,更不知道怎麼治。過了幾天,有個方士經過咱們宅子,來借宿。我照舊例讓他住到了蔣淨隔壁的空房。第二天早起,那方士見我在給蔣淨塗藥,進來瞧了瞧,說他有療瘡秘方,從背囊裡取了一瓶藥粉,說兌水塗抹,每天三道。那方士走後,我就照著他說的方子,給蔣淨治傷。果不其然,那瘡傷一天天好起來,才半個月,已經全都結痂了,痂皮掉了之後,就露出裡頭的好面板了。人也像重新活過來一般,精精壯壯的了。
“那時節,距今年武舉春試的日期已經不遠了,二官人便仍留蔣淨在宅裡,跟他一起講論兵法、切磋武藝。兩人都是直爽人,脾性相投,處了一陣,便結拜成了兄弟。二官人待人太熱心熱腸,禮數上又不講究。他和蔣淨結拜兄弟後,便真的把他當成了骨肉,還將他引見給了二娘子。二娘子是武將之女,自小也學過些刀法,知道蔣淨出刀奇準,還讓蔣淨當面演示了一回。她拿了張紙,在紙中間畫了一條細線,將紙懸空貼在門框上,讓蔣淨站在三尺外用刀刺那條細線。蔣淨揮起一刀,就在那之上劃了一道。取下那張紙看時,刀口正在那條細線上,連長短都不差分毫。二官人和二娘子見了,一起拍掌大讚。禍根便是從這裡種下……”
老何嗓子忽然哽住,發不出聲來。
王哈兒盤算好了主意,將手下兩個兵卒叫到河灣僻靜處。
“黃三、吳七,這兩天淘井的活兒先撂下,你們兩個替我辦件事。”
“承局,啥事?”黃三問。
“你們四處打問打問,看看曹廚子跟秦家解庫的人,有什麼干連沒有?”
“啥樣的干連?”
“啥樣的都成,只要有干連。”
“好比……親戚?”
“對,就是這樣的。”
“吵過嘴成不?”
“也成。”
“我知道!他們一個在東水門裡,一個在東水門外!”吳七忽然說,他難得開一次口。
“呸!這還要你說?”黃三先搶著笑罵了句。
“嗯,不是這些面上能瞧見、大家都知道的干連,最好是背地裡、誰都不曉得的干連。你們好生替我查一查,酒肉少不了你們的。”
“承局,為啥要查這事?”黃三賊著眼問。
“不干你們的事,只管給我查去!”
“若查不出來呢?”黃三又多嘴。
“查不出來,你們這個月只許領一半月錢,我得僱人替你們趕拖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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