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甩過我一巴掌,也算是打我,基本上我也是實話實說了。
因為我的身世讓人同情,有時候勞動婦女們從田頭裡回來,經過了牛嫂家,還會送給牛嫂一些新鮮的菜。我作為回報,偶爾幫她們孩子補補課,無意中我跟她們說了句,我做過一段時間學校的班主任,她們見我的眼神立刻從同情變成了欽佩,慢慢就叫我“金老師”。“金老師”一喊出口,我自己也覺得責任重了不少,就開辦了個輔導班,專門在週末的下午義務幫小學以下的學生輔導功課。幸虧我沒說我是大學的班主任,不然他們肯定會把初中高中生都送我這裡來。我這把年紀要再去面對化學方程式、物理量子學,那實在是太苛求我了。
由於這個義務的輔導班,村民們對我都另眼相看起來。越是窮苦的地方,越是尊師重教。在學校各種費用繁複的今天,有人免費授課,這是他們不能想象的。所以牛嫂家各種瓜果不斷,而我因為懷孕,母性光輝越來越明顯,對孩子也越來越有愛。頑劣一點的,我也不生氣,還會多留神,做做家訪。
總之,我在疙瘩村混得如魚得水起來。除了偶爾要面臨突發小狀況外。
有位熱心的媽媽悄悄地問我,要是家裡那口子跟你不過了,我還想不想再婚?我點點頭。我很早就想過孩子應該有個爸爸,如果有人給我做媒,也許我可以試試看。
於是那位熱情的媽媽把這個事情一傳十十傳百地散佈開了。我以為在民風淳樸的鄉下,一個懷著孕,離婚還沒辦妥的女人應該市場黯淡。但可能我之前豎立的口碑很好,時不時會有人給我介紹各種男人。我覺得在一個寡婦家,老有人進出,卻不給寡婦做媒,這實在讓我覺得對不住牛嫂。可牛嫂卻是個大方的人。她說:“我男人都走了十七年了,你要說剛開始那幾年,要嫁也就嫁了,現在,要有人給我做媒,我也不嫁,我就等著我兒子給我享福呢。要是找別人,不是還便宜了人家?”
我問:“牛嫂,那時候你是怎麼過來的?”
牛嫂淳樸地笑道:“什麼怎麼過來的?每天想著今天賺了多少錢,夠不夠明天花,不知不覺就過來了唄。”
我想也是,悲春傷秋自古都是那些吃飽了飯沒事做的人才會幹的事。沒飯吃的人,連悲傷都是奢侈品。
於是,我終於答應去相親了。村裡相親非常樸素,連張照片都沒有。不過城裡的相親,有照片也不做準,現在PS技術發達,能把160公分的個兒P成190,把160公斤的體重P成160斤。
儘管我對這樣的相親不抱什麼希望,但是當我進入黃大媽家的大堂,看見那個目測180公分,160斤的眼鏡男時,不禁覺得此等帥哥真乃滄海遺珠,被埋沒在這窮鄉僻壤裡,實在讓人意外。
當然要是比起城市裡那些包裝得很好的帥哥們,比如,我是說比如,像秦紹這樣的,眼鏡男還是有些差距的。但貴在淳樸清新,一看見他,都讓人聯想到綠箭口香糖的味道。
在簡單的介紹後,我得知眼鏡男名字叫鄭開奇,今年31歲,是鄉里的會計,也曾是名大學生。
我有些疑惑,問道:“村裡的大學生不都往大城市跑嗎?你為什麼甘心留在這個地方呢?”
眼鏡男低著頭說:“大學畢業後確實留在了A市一個小公司做財會,那時大學裡就談好的物件也在那個地方上班。兩年前,打算結婚來著,物件跟我攤牌,結不了婚,因為懷了公司老闆的孩子。那男人還是有家室的,可她還是要把孩子生下來。所以我回老家了。”
我聽得愕然,我想如果不是他誠懇地訴說,我都懷疑他是不是專門跑到這個犄角旮旯地兒來諷刺我的。
在我們的相親桌上放著些瓜子花生。我拿起一顆花生,輕輕捏了一下,花生仁便蹦了出來。我剝開花生皮,對他說道:“既然能娶我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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