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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朝堂上的事兒都能這樣嘻嘻哈哈的隨意說,還有什麼事是值當如此鄭重其事的?
一路上胤禔都止不住的在暗自揣測,什麼離譜的荒謬的都在腦海里過了一遍,然而等真正聽到究竟是什麼事兒時,卻還是當場呆住了。
他的親額娘,意圖謀害嫡長孫?
瘋了嗎?
就如同所有知曉這件事的人一般,胤禔的第一反應就只有「荒謬」二字,一時間只恨不得衝到他額孃的面前,敲開她的腦殼看看裡頭裝的究竟是水還是漿糊。
怎麼能冒出這種想法呢?
且不提謀害無辜的胎兒殘忍不殘忍,就事論事來說,究竟能得到點什麼啊?是能將太子搞下去還是能將他提溜上去?費勁巴拉折騰一通到底是圖什麼?除了一個要命的罪名究竟還能圖著點什麼?
天真!愚蠢!
蛇蠍毒婦!
胤禔陰沉著臉,死死抿著唇半晌也未能說出一個字來,恍惚間記憶又回到了小時候,當他第一次意外得知自己的額娘一直想要謀害小太子時的情景。
這麼多年下來雖說他額娘還是賊心不死野心勃勃,可終究也不曾再幹什麼叫人不能接受的事,原本他還以為好歹是有些改變了,卻竟是忘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事到如今他終於還是不得不承認,他的親額娘,的的確確就是個心狠手辣的毒婦。
「這件事一直壓著不曾告訴其他人,也唯有我、瓜爾佳氏還有皇額娘知曉,看在咱們兄弟一場的份兒上,且瓜爾佳氏和孩子也未曾受到傷害,此事我尚且可以揭過不提,但……」胤礽微微皺起了眉頭,臉色顯得有些嚴肅,「我也不瞞你說,此事已然觸及到了我的底線,倘若再有下一次恐怕就不能再善了了。」
「依我看你額娘彷彿是鑽進牛角尖裡了,若你不能想個好法子將她拉出來,下回還不知會犯下什麼要命的大事,千萬慎重。」
胤禔沉默著點點頭,忽而露出一抹苦笑,拍了拍他的肩嘆道:「此事哥哥記下了,又欠了你一回。」
猶豫了許久,最終胤禔還是放棄了當面質問他額孃的想法,總歸還是逃不過那句「我都是為了你好」,當真是沒有質問的必要,說也說過無數遍了,吵也吵累了。
索性他就直奔承乾宮而去,無比堅定的為他額娘求了一個「無限期禁足思過」的恩典。
既然好話賴話都不肯聽,那就叫她關在屋子裡別出來了罷,宮裡伺候的奴才通通換掉,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看她還怎麼折騰得起來。
不得不說,這一手的確是很「直男」,邏輯簡單而又粗暴。
林詩語其實也早就受不了惠妃這人了,不過是跟胤礽一樣,一直以來就是看著胤禔的面子上睜隻眼閉隻眼罷了,既然如今胤禔主動要求,她自然也不會拒絕。
當即一道命令下去,除了貼身伺候慣了的大宮女以外,惠妃身邊的奴才全都被換成了陌生臉孔,整日裡大門緊閉一隻蒼蠅都難以進出,變相將人給軟禁了起來。
才在為兒子得勢而欣喜若狂的惠妃霎時都懵了,反應過來後便是又哭又鬧不消停,吵著要見皇上見兒子,然而就像胤禔說的那樣,真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所有奴才都客氣有餘而恭敬不足,一心只唯皇貴妃娘娘的命令是從,任憑她喊得喉嚨都啞了也都無動於衷,該怎麼著還是怎麼著。
這樣大的事自然是瞞不過康熙的眼睛,不過他也沒過問罷了,在他眼裡胤禔和惠妃從來就是分開來看的,看重這個長子卻也一點兒都不耽誤他厭煩長子的生母。
再者說,謀害嫡長孫一事真能瞞得了他才是稀奇,賜死都不為過的一個混帳玩意兒罷了,也就是得虧她的肚子爭氣,生下來一個如此優秀的長子,否則早八百年前就該涼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