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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赦直接給了他一對白眼兒,呵呵一笑,「佔盡便宜的是你們二房,二弟自然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言下之意不過就是指著他的鼻子罵他得了便宜還賣乖。
賈政一時漲紅了臉,難掩羞惱道:「大哥就是如此想我的?你我兄弟幾十年,我是個什麼樣的人大哥心裡難道還不清楚?何苦拿這話來羞辱我!」
「也是,二弟向來是不問這等俗事的,倒是哥哥我一時氣急口不擇言了。」緊接著卻就是話鋒一轉,「既然如此,那東西拿出來咱們兄弟兩個分分想來二弟也是不會在意的吧?哥哥我也不想佔你的便宜,只想求個公平罷了,二弟如此通情達理之人想必定是能夠理解我的。」
得,這是被帶進溝裡去了。
話說到這個地步,賈政能說個「不」字嗎?他向來最是看重顏面的人,如何也不可能叫自己落下話柄的,況且他自詡是個讀書人,讀書人都是清高的,視錢財如糞土的。
當即,賈政作勢就要命人去分配財物。
王夫人見狀忙跳了出來,「不成!我不同意!那都是娘娘帶來的,合該是屬於我們二房的……」
本就被賈赦繞得面子上有些掛不住,賈政正惱著呢,一聽她這話當場就是一巴掌甩在她的臉上,「蠢婦!貪婪乃萬惡之源,都是因為你這貪婪的蠢婦才鬧得咱們兄弟之間生出了嫌隙!大哥大嫂所言合情合理,這些年娘娘花費的那些裡頭本就有屬於大房的一半,如今所得也理應均分才是,你快切莫再丟人現眼!」
賈璉那小子忙不迭又給扣上了一頂高帽子,一臉敬佩仰慕道:「二老爺果真不愧是讀書人,通情達理明辨是非高風亮節,實乃我輩之標杆,只可惜侄兒我稀里糊塗的混日子至今已是晚了,將來侄兒有了兒子定得從小督促他向著二老爺學習!」
感謝被荀先生荼毒的那幾個月,如今連拍馬屁戴高帽都顯得如此真摯了呢,瞧瞧這幾個小詞兒用的,完美。
瞟見自家那母夜叉和親老子詫異的眼神兒,賈璉的心裡可得意壞了。
「好了!」賈母重重的一拍桌子,對著賈政斥道:「哪個教你動手打媳婦的?縱是她有再多的不是,卻也終歸是嫁給你幾十年為你生兒育女的人,沒有功勞也該有份苦勞,你怎能如此混帳?」
賈政忙低頭,「兒子莽撞。」
王夫人卻是一點兒沒覺得感動,過去那幾十年可都沒見這老太太幫著她說話的,如今這般說到底不過是因為她的女兒得勢了,她如今可是娘娘的生母。
本就是春風得意的時候,如今又見到了老太太的態度,王夫人的下巴就揚得更高了,頗有種目中無人的架勢,只覺自己日後可算是能夠在這府裡橫著走了,也不枉她這半輩子委曲求全,如今終是苦盡甘來了。
賈母那樣一個人精老太太,如何能看不出王夫人的變化?心中不禁暗暗皺眉,卻終究也不曾說什麼,只壓下了這股不滿,將目光轉向了大房。
「你們誰都不必惦記那點子東西了,都搬進我的私庫去,等我死了你們再慢慢分。」
賈赦當即都氣樂了,「老太太可真真是好算計!咱們滿府上下哪個不知道您老人家的私庫都攢著留給您的寶貝鳳凰蛋呢?進了您的私庫跟進了二房的口袋有何區別?分?將來能分給咱們幾件笨重的老傢俱都算是謝天謝地了!」
王夫人原本還想反對的,她只恨不能日日睡在那些寶貝堆裡,哪裡能捨得叫旁人收了去呢?可一看賈赦這不依不饒的態度,她也知曉老太太這提議就是最好的法子了,無論賈赦再如何混帳總不能去扒拉老太太的私庫不是?不過是暫時存放著,等過些日子就偷偷的轉移了出來神不知鬼不覺。
於是她也就閉上了嘴,坐在那兒眼觀鼻鼻觀心,看著老太太訓那混帳暗自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