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顧家往事(二)(第1/3 頁)
那是一個春日的清晨,鶯歌燕舞,柳綠花明。
宋煜顯在顧風址的帶領下與女兒共同來到了俠溝。回到家鄉的宋煜顯並沒有一點點的輕鬆,“近鄉情更怯、不敢問來人”的感覺在此刻是這麼的濃烈。
進到顧家,儘管大家很熱情,但是他依舊非常拘謹,一點沒有南征北戰,死裡逃生者應有的豁達。他在顧風培等顧家子侄面前將多少年深埋心底的秘密和盤托出。
大家尚在驚愕之間,突然,他不顧年邁,撲通一聲跪倒在了在場全體顧家子侄的面前,為他當年的行為謝罪。嘴裡始終唸叨顧風域的名字,一句又一句的“好兄弟,我錯了”敲打著在場每個人的心。
顧風培與顧風址兩兄弟早已淚流滿面。這麼多年,他們都不曾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當年兄妹七人,在父輩的主持下,為避戰禍,各奔前程,如今漂泊半生,青絲不在,華髮早生,赤心未改,可是,幾十年過去了,兄妹們散的散、亡的亡,怎麼能不讓人傷感。再看看眼前跪著的宋煜顯,又該怎麼說呢?是他,在幾十年前對顧風域下了毒手。雖是受人指使,但兄弟之死,仇深似海!如何不恨?此刻真兇就在眼前,恨不能讓其血濺當場。可,也是他,在幾十年後的今天,不遠萬里,漂洋過海,主動前來揭開了顧風域的死亡之謎。現在,顧風域的冤屈為家人所知,顧家人苦苦懷疑的謎團得解,對顧家而言,又何嘗不是恩重如山,該做何謝?此刻真人就在當面,恨不能向其三拜九叩。
天吶!天下之事,何其難哉。天吶!轉瞬之間,你讓這對白頭兄弟作何選擇。兄弟倆垂手無措,相對垂淚,久久無言。良久,顧風培強忍眼淚,用手揮了揮,示意宋煜顯離開。顧風培從牙縫裡擠出八個字,冷聲說道:“恩仇相泯,不復相見”。
宋煜顯在女兒的攙扶下艱難起身、緩步離去。就在出門的剎那,他猛然想起了什麼,回頭對著所有顧家子弟,說出了他埋藏心底的話:“當年的營長姓秦,叫秦問天,綽號叫秦三霸”。此言一出,顧家老兄弟二人立時吃驚的站起了身,其他子侄卻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說到此處,顧雨舟正準備問問秦家的情況,只見顧風培疑惑的自言自語道:“秦家、秦家”,繼而又長嘆一聲,搖了搖頭。正當大家認為他有話要講時,他卻沒有繼續往下細說,反而岔開話題。
幾十年的追蹤,顧家的情況都毫無音信,而最近幾個月,卻接二連三有了新的突破,他指了指郅林平,告訴顧雨舟,你林平叔叔昨天突然來訪,帶來了你風埡姑奶奶的訊息。我們才知道,我失蹤幾十年的老妹妹竟然還活著,而且,就身在臨海。最為關鍵的是,孩子,按照你姑奶奶的說法,你爺爺顧風垚很可能還活著。
一句話,讓顧雨舟瞬間淚目。多少年來,自己孤苦無依,尤其是風坪爺爺的離世,讓自己感覺如同一隻斷了線的風箏,在這世上隨意飄蕩。此刻自己知道了,在這世上,他顧雨舟依舊是個有根底的人。見顧風培還在講著這幾個月以來顧家的事情。顧雨舟立即擦乾了眼淚,他知道從此自己不再孤獨,他將肩扛責任,不再沉淪,求死也再與他無緣。
郅林平是昨天下午到的俠溝,在門口遇到年叔,當然按照輩分顧雨舟應該叫爺爺。年叔依舊是一貫的謹慎,左右盤問,郅林平好似早有準備,便將一封信和一個玉簪交給了年叔,點名讓轉交顧風培。
顧風培在顧凝秋的攙扶下起身,剛見到年叔手裡的東西,他一度懷疑自己因年邁而眼花,用手使勁揉了揉眼睛,又定睛去看。這位在商海拼搏大半生的老人,此刻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他眼含熱淚,雙手顫抖,從年叔手裡接過玉簪,他仔仔細細的反覆端詳,嘴裡不自覺的唸叨“小妹、小妹”。一旁的顧凝秋和年叔已然是非常吃驚。
信這種傳遞資訊的方式,隨著時代和科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