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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京,做下不少譭譽參半之事,有同伴,自然也有仇人。
蘇夢枕在襁褓之中便深受重傷,自幼體弱,雖習得紅袖刀法卻並未產生任何強身健體的功效,依舊重病纏身。
汴京城中六分半堂地位超然,悄然建立的金風細雨樓態度曖昧,蘇遮幕又憂心蘇夢枕體弱,在風雨欲來之際便借尋醫問藥的機會讓蘇夢枕離京。
神醫是有那麼一位神醫,樣貌出眾,眉間一點硃砂,同時也是近日江湖上名聲大噪的諸非相諸大師,然而他行蹤不定,來去成謎。
蘇夢枕明白這些,但蘇遮幕一心為他好,他便聽從了蘇遮幕的安排。
只是風雨已來,他作為蘇遮幕的兒子,金風細雨樓的少樓主,首當其衝。
——此次離京,全是因他一人之故。
因為據說那位有名的神醫在江南一帶,是以他聽從父親的安排,帶人親自前來尋醫,卻不成想洩露行蹤,被仇敵逼至這般境地。
馬蹄聲噠噠作響,雨滴打進馬車中,更添寒意,蘇夢枕無暇他顧,緊緊盯著窗外思考該如何破陣。雨夜中一切看不分明,對破陣來說更添阻礙,但蘇夢枕從被引入迷陣之後便立刻開始如何脫陣,此時瞧見見過數次的黑色樹影的輪廓,醍醐灌頂,大聲道:“向東南方!”
這聲大喝令駕車騎馬的幾人精神一陣,靈臺清明,毫不猶豫地掉轉方向,往東南方而去,蘇夢枕亦起身拔刀,緋紅刀光在雨夜裡劃出一道凌厲的弧度,直直斬向陣眼——
雨聲轟然加大一瞬,前路坦蕩,蘇夢枕等人還來不及放心,一道赤色身影踏月而來,輕飄飄地踩在水泊裡的綠葉之上,身姿輕盈,猶如鴻羽。
來人身著赤衣,眉間一點硃砂,雖淋雨而至,卻半點不見狼狽,反倒一副灑脫悠然的模樣。
與形容狼狽的四人形成鮮明對比。
蘇夢枕暗自警惕,不動聲色地收起紅袖刀。此前年輕人的目光一直停留在紅袖刀上,看他有動作,才正眼看向蘇夢枕。
“大半夜在這裡玩捉迷藏,你們真有意思。”
年輕人看出蘇夢枕是最有威嚴的人物,慢條斯理地說出了讓蘇夢枕發愣的話語。
無論如何,他們這副境況也不像捉迷藏。
蘇夢枕隔著雨幕細細打量來人。
眉間硃砂、赤衣、天人之姿,這些合在一起,符合那位名聲大噪的諸大師的特徵。
“閣下……莫非是諸大師?”
蘇夢枕驚疑不定,雖說是有諸非相在江南一帶的傳聞,但在被仇敵追殺的重要關頭遇見想要尋找之人,便顯得十分可疑了。
“是。”
諸非相併不意外,坦然承認。他打量著面前狼狽不堪的四人與車馬,問:“小僧在外面撿到幾個人,你們是一夥的麼?”
蘇夢枕心中一動,他下了馬車,大大方方地與諸非相對視。
“大約是的。不知大師見到了幾人?”
“十來個。”諸非相說,“吵吵嚷嚷的太煩人,所以小僧把他們全拍暈了。”
蘇夢枕:“………”
他感到些許茫然。
十來個人似乎算不上是“幾個人”,而且拍暈……彷彿有點不對勁?
在跟著諸非相見到那些人時,蘇夢枕終於明白為何是“拍暈”了。
一把鐵鍬橫躺在地面上,十來個人癱在地上生死不知,雨打風吹,可憐得緊。
“有六個人一開始就死了。”諸非相站在一旁,冷淡地告訴蘇夢枕這件事,“致命傷,救不了。”
大雨滂沱,連四周的人影都看不分明,蘇夢枕等人一個一個辨認著地上所躺之人的面孔。
死去的六人中有三人是同伴。
與蘇夢枕一起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