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頁(第1/2 頁)
作為一個上過戰場的武將,被文弱書生揍破了相,這種恥辱是用語言文字形容不出來的。
太后雖然連夜派人安撫他,讓他以大局為重,莫要與梅子淵起爭執。
可這口氣他是死都咽不下。
梅子淵不是想重開海運嗎?
門都沒有!
陳軒在書房坐了一宿,找了十八個行文高手連夜寫出一份唱衰海運的奏疏。
這會子遞上去,明德帝正不情不願地看著。
陳軒擎著他那包成粽子的頭,噗通一聲跪在地下,頭嗑得山響,「陛下啊!北部前線常有韃靼挑釁,東部沿海倭寇十分猖獗。中北平原的土層又無法修一條直通南北的官道,江山命運全系漕河這一條水路啊!雖因地形氣候,漕河有些許缺陷,並未達到預期水準,可他確確實實維繫了邊關的穩定,實現南北互通,造福了百姓!漕河萬萬不可廢啊!」
潘春一聽這個,整個人都精神了。
明德帝將奏疏合上,看了一眼梅子淵,微微一笑:「梅愛卿,你怎麼看?」
潘春二話不說,上前一步跪在陳軒身旁,大聲道:「陳大人所言極是啊!」
她『嘭嘭』兩個頭磕完,急道:「漕河不能廢啊!」
嘩啦
明德帝手裡的奏疏掉到了地上,「梅愛卿你再說一遍?」
潘春轉身握緊陳軒的雙手,深情道:「陳大人你說得太對了!漕河就是咱們的母親河啊!」
陳軒已經被他打出陰影,一見梅子淵靠近,連退三步,伸出衣袖擋在臉前。
潘春又緊緊追了上去,再次拉起陳軒的手,目光灼灼。
那激動又飽含讚許的眼神,簡直讓陳軒想起那句:王八對上了綠豆。
潘春揪不到陳軒的手,就抓起了他的袖子,面上一派和善,「陳大人,昨日我那是一時衝動,您得原諒我。但是在漕河這件事上,我絕對支援您啊!這可是利國利民的大好事,斷不能因為咱倆的私人恩怨影響江山社稷啊!」
陳軒瘋了。
梅子淵這是跟他唱戲嗎?
還一天換一出!
「梅、梅子淵你!你」
潘春一臉嚴肅,「我跟陳大人一樣,願為漕運事業粉身碎骨!為建設我朝第一河貢獻出自己一份力量!」
陳軒嚥了口唾沫,不知該如何面對眼前這個神經病。
準備了一宿的詞,算是白背了。
明德帝的雙眼一動不動地看著梅子淵,眸光微妙,「梅愛卿前日還說要廢漕興海,怎又突然改了主意?」
這聲音冷中帶怒,潘春聽出了明德帝的不高興。
宋修竹昨天說過,皇帝也是海運狗。
潘春不傻,陳軒怎麼揍都行,因為他在真正掌權者面前不過就是一條狗。
大殿之上的那兩個人,才是真正擁有生殺大權的人。
潘春又朝皇帝跪了過去,神色端正,「陛下!海運是大勢所趨,可海運並不耽誤漕運啊!咱們完全可以兩手一起抓,兩道一起開嘛!」
明德帝剛接過太監撿起的奏疏,又掉到了地上。
大殿沸騰了。
陳太后終於受不了了,忽然站起來,在簾後發了話,「梅大人前幾日主張廢漕運興海運,嫌維繫漕河勞民傷財,今日卻提這雙開之法,可是有了利民利國的好法子?」
潘春微微抬頭看了陳太后一眼,頓了一下,「稟太后,法子倒是有,只是眼下時機不成熟,還不便說。 」
「你!」
陳太后聽出來這梅子淵在敷衍她。
這人一連兩日唱大戲,所作所為毫無章法不說,背後的目的也令人深思。
陳太后凝眉不語,眯著眼,細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