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頁(第1/2 頁)
秦時搖頭。他所知之事顯然沒有陸續多,只來帶個話。
他又再次用一種混合著疑惑和審視的眼光打量陸續:「你什麼時候和寰天峰的人扯上了關係?」
陸續心道:昨晚,深山老林,偶遇。
這事他並不打算告訴秦時,只輕笑著搖了搖頭。
秦時眉頭微皺,似是不信,卻也沒再多問。
二人一同走去寰天峰,不多時,來到辰宿殿,寰天道君和絕塵道君已經坐在大殿椅子上等候。
除了他二人,下首還站著一個畏畏縮縮的人影。
陸續心中微驚:這不是於興嗎?死的不是他,那是誰?
於興低眉垂首,偷偷看了眼陸續,眉眼愁得又擠在一起。
他眼神中帶著幾分歉意,片刻後將目光移回腳尖,耷拉著頭不敢再亂瞅。
陸續跟著秦時,朝寰天道君埋首行禮,聽見對方笑問:「聞風,可需給你的愛徒賜座?」
聞風是絕塵道君的本名。只有寰天道君這樣的多年至交,才敢對其直呼姓名。
陸續暗中抬眼,不露聲色觀察著寰天道君。
他外表不過二十四五,眉目清俊,甚至帶著幾分女相,乍眼一看,似如一位瘦弱書生。
他也有著一個極富詩情畫意的名字,柳長寄。
折柳寄別離。
柳長寄出身詩書簪纓之族,卻並非一個柔弱文人。恰恰相反,他在炎天界,出了名的兇殘好戰。
一柄寬刃重劍,一劍斬星河,破蒼穹,戾氣深重。光憑寰天這一道號,就令許多修士談之變色,望風而逃。
據說寰天峰原本不叫這個名字,因為柳長寄當了峰主,才將山名改成自己的道號。
其蠻橫霸道的性格,可見一斑。
以寰天和絕塵兩位道君超然的地位,即便秦時這樣的後起之秀,在他們面前也只有站著說話的份。
可寰天道君在打趣,詢問絕塵,是否要給他的愛徒賜座。
陸續這樣平平無奇之人,若不是絕塵道君的入室弟子,連面見道君的資格都沒有,更別說在他們面前落座。
誰料絕塵道君欣然應下:「聽到了嗎?坐吧。」
陸續哪敢。秦時都在一旁恭敬站著。
他並未入座,兩位道君也沒再多說。
只是他已來了一會,還未進入正題。
他雖迫切想知道,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礙於尊卑禮法又不好詢問。
只有秦時這樣同為元嬰的修士,才不至於像普通弟子那樣,在峰主面前萬分謹慎如履薄冰。
「請問峰主召我師弟前來,究竟所為何事?」
「昨夜,寰天峰死了一個叫李意的內門弟子。」寰天饒有興致看了眼陸續,朝幾人道,「那個李意,便是那日在聞風的講堂上,衝撞了陸續的人。」
「不過今日叫陸續來,和講堂一事無關。只因昨夜最後見過李意的人,是我峰弟子於興。據於興所言,當時陸續也在場。本座要查李意死因,自然要詢問陸續。」
陸續能感覺到,寰天道君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
他深刻懷疑,對方叫他來此,並非真為關心失去的內門弟子。
醉翁之意不在酒,寰天道君的目的,在他。
炎天界對絕塵道君心懷愛慕之人不在少數。
寰天和絕塵是多年的至交好友,說話語氣十分親暱,想必也傾心於他。
對於絕塵偏愛的這個二徒弟,雖不像其他人那樣嫉恨厭惡,總歸會多幾分別樣的關注。
寰天道君粗略講述了事情的前因後果。
李意今早被同門發現死在自己的屋內。寰天峰內部查問了一番,從於興口中得知昨晚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