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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萬千風華,而你如何甘心躲在他人身後,籍籍無名。”在孟府將近一年,胡秀蘭始終摸不清楚孟桐的性子,她太想知道孟桐的弱點,她看起來總是那麼地淡然,除了孟昶似乎沒有什麼可以撼她分毫。她害怕一旦她生下來的孩子對孟昶構成威脅,也會像新生的六郎那般,被永遠地逐出京城。
孟桐微微一笑,唇角帶起無限淒冷,仿若平靜湖面上掠過的一絲冷風,漣漪過後仍是長久的平靜無波。
“無論是你萬千風華,還是平凡至極,終歸都只是女人。女人的最大用處不外乎兩個,一個是討好夫君,一個是傳宗接代。擁有那些虛名,你就能過得更幸福嗎,還是你能逃脫女人的宿命?”
孟府重又恢復平靜,孟桐和胡秀蘭仍就像從前一樣,彼此互不過問,只是主持中饋的人變成胡氏,而孟桐則居於深閨之中照顧孟昶,準備來年的嫁妝。
在又一場大雪紛飛中,冬節悄然而至。朝堂在經歷過薛隱迴歸的短暫平靜後,迎來新的紛擾。冬節當日,孟謙在太極殿上直諫自先皇以來近三十載的征戰已經讓大周國庫空虛,加之西南水澇、燕山以北雪災,百姓流離失所,賑災銀兩和物資遲遲沒有著落,必須儘早結束戰爭,休養生息,還百姓一個太平盛世。
薛隱早就知道會有這天,他靜靜地站在百官的最前端,等著更多反對的聲音,卻沒有吐出一個字。
朝會結束後,孟謙尋到心神恍惚的薛隱,深深一揖,“王爺千歲,下官無意冒犯,只是戶部今年所徵賦稅低於往年,若是再支付平西軍和遠南剿匪的軍餉,如何重建西南災區。王爺心繫百姓,也不願意見到百姓居無定所。”
薛隱一甩袍袖,微惱:“在孟大人的眼中,本王不過是一介武夫。”
“王爺乃我大周良將,多年來南征北戰,掃平蠻夷,保我大周疆土。若是沒有薛家軍,我大周哪能有今日之繁盛。”
“孟謙,你不要以為本王不知道,在本王回京前,你已著手彈劾本王。若是我沒能趕回京城,只怕你彈劾的奏章已遞至今上跟前,而本王將永世不得回京。本王只知道,我的將士們在流血,可他們卻沒有一天吃飽飯。你戶部籌措的糧草輜重,有一半是發黴的大米和扛不住風沙的棉襖,你還有臉在大殿之上大言不慚。至於你所說的龐大軍費,本王亦是懷疑。”
薛隱無疑是驕傲的,容不得半點的置疑,即便他深知百姓的溫飽比戰爭更重要,但他還是不願意承認這麼多年的征戰,給百姓帶來更加深重的負擔。他是一個武將,從一出生就註定了他這一生要走的路,橫刀縱馬,戰死沙場,而不是在朝堂上面對唇槍舌劍,不置一辭。
回京城的這些日子,除了見識到王公貴族的豪奢,更多的是散佈在大街小巷的流民,他們離鄉背井,餐風露宿,顛沛流離。倘若戰爭的目的不是為了讓百姓安居樂業,他捨生忘死的拼殺,又有何意義?
“王爺,敢問王爺是否清點過陣亡將士的遺體,他們被利箭穿心而過時,是從背後還是身前?”
“孟謙!”薛隱怒不可遏,“你是說我薛家軍都是逃兵?”
孟謙把頭壓得更低,言辭懇切,“王爺,下官只是想請王爺三思。戰亂征伐,多少人家破人亡,家中沒有男丁耕種田地,延續子嗣,我大周朝將只剩老弱病殘,再過三十年只怕連徵兵都成問題。”
薛隱拂袖上馬,胯下白龍馬尥蹄長嘶,風馳電掣絕塵而去。
朱雀大街熱鬧非凡,往來皆是寶馬香車,兩側的高門宅院,雕樓畫棟,富麗堂皇,氣派非凡。而誰又能想像,穿過這條大周朝最為豪奢的街道,是滿目的瘡痍。粉飾太平的平靜下充斥著無家可歸的流民,他們面黃肌瘦、衣不蔽體、食不裹腹。
朱門酒肉臭,路上凍死狗。
可是在這裡,凍死的又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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