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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晏料想慕言殊是要與長安商議和親之事,心知此事幹系重大,便說:
“喝酒賞月,本就是可有可無的事。既然攝政王有更重要的事,長安,我就先回了。”
見他轉身要走,長安連忙喚他:
“小晏……”
“嗯?”
“改日,改日我再請你喝酒賞月。”
長安的心中微微泛酸。
她不知道,過了今夜,她是會遠嫁西域,還是會有更坎坷的命運,但是她唯一能夠確定的便是,她不能利用小晏。
十年之情,與其讓它崩塌,不如永不說出口。
“好,如此便說定了。”小晏仍是笑著,“今日你備好的酒席,就用來招待攝政王吧。”
說著他嚮慕言殊點頭行禮,離開了雲瀾殿。
長安望著他離開的背影,還未來得及出神,慕言殊卻已邁著步子走近她。她想後退幾步,不料身後是高大的漆紅門柱,讓她退無可退。
慕言殊微微俯下身子,像是要好好欣賞她此刻倉皇的模樣。
長安被他看得侷促,只好偏過頭去。
良久,他退了一步,面容又恢復了原本泰然自若的模樣,說道:
“進去吧。”
說著微一拂袖,率先進了雲瀾殿。
長安看著他的背影,原本與阿翠一同計劃的,竟然全部被慕言殊打破。
他此刻正走進自己的宮殿,可殿中的阿翠,卻仍全然不知,還在籌備引誘小晏的計劃,佈置催情的香燭,等著他們進去後點燃。
這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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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言殊毫不避諱的走進了長安的寢宮。
宮殿之中的阿翠眼見走進來的人不是太傅晏清歌,臉色一下子白了幾分,手也不自覺的微微顫抖起來。
“阿、阿翠參見王爺。”
長於深宮的阿翠何曾見過這樣戰神一般的男人,一時間竟嚇得跪了下來。
長安才走進來,便看見了這一幕。
“長安,你宮殿裡的侍女見了主子,向來都是行此大禮的嗎?”
慕言殊卻輕笑一聲,轉過臉來看長安。
長安與阿翠情同姐妹,何曾讓她跪過,此刻見她伏著身子,心中也是十分不捨,連忙走過去將阿翠扶起來:
“阿翠,皇叔不是什麼外人,你不必這樣拘束。”
言語之間,不斷以眼神示意阿翠,要鎮定。阿翠點了點頭,長安這才放心下來,轉過頭面對著慕言殊,對他粲然一笑:
“皇叔,請坐。”
慕言殊的面容仍是高深莫測,他坐下後,也並未說話。
“這麼晚了還過來,可是有什麼事情要與長安說?”
長安一邊問,一邊在心中猜測慕言殊此行的用意。兩人白天是明明已將話說得幾乎決裂,為何今夜他還要突然前來?
慕言殊卻只是皺了皺眉,問她:
“你的屋子裡怎麼這樣暗?”
長安的心驟然一冷,卻聽慕言殊已在吩咐阿翠:
“點燈。”
阿翠站在原地,手中的火摺子“啪”的一聲掉落在地,轆轆滾到了慕言殊的腳邊。
她不敢去撿,也不能撿。
屋子裡的每支火燭,都是能催人動情的啊!
慕言殊臉色陰沉了一份,他紆尊降貴,俯下身去,撿起那火摺子,也不交還給阿翠,而是徑直站起來,逐一點燃了屋內的火燭。
“你先下去吧,我有事與長安說。”
阿翠更加失措,轉而看向長安,目光像是在求助。
長安對阿翠點了點頭,示意她出去即可。
她還能怎樣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