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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一覺睡到過了早飯的時辰,索性將兩頓飯一起吃了。
不多時,菜餚熱氣騰騰地擺了滿桌。蓮衣是妖,不喜歡被人伺候,奴僕送完飯菜碗碟勺筷,便退出寢居,關緊門,留下二人用飯。
蓮衣盛甜湯時,柳紛雲看了一遍菜,發現大半桌都是偏甜的,應是這隻貓喜好甜口。
念著油膩與過甜的食物不適合病人多吃,否則容易傷胃,等蓮衣剛拿起筷子,柳紛雲便夾了些清淡鹹口的素菜到她碗裡。
蓮衣筷子一頓,皺眉道:「我不愛吃這些。」
說罷,又把素菜夾了回去。
柳紛雲見多了不愛忌口的病人,夾起素菜吃完,不緊不慢地問:「殿下每頓都是如此挑食?」
蓮衣將一塊蜜汁烤肉夾到碗裡,聞言詫異反問:「那又如何?我們貓族本就不愛吃素。」
「可殿下奪舍了人族,器官已和做妖時不同了,不能只吃肉食。」柳紛雲勸道,「更何況,這位七公主的身體又是病軀,油膩與甜食吃多了,對腸胃很不好。對了,殿下飯後,可會時常覺得胃痛如刀絞?」
蓮衣頓住筷子。
將她神情的變化看在眼裡,柳紛雲趕緊盛了小半碗蔬菜湯,並一碟白切肉一起遞到她面前:「不如殿下先試一試這些?或許腸胃會舒服點。」
許是真的沒怎麼碰過素食,蓮衣吃得很慢,皺著眉嚥下去。
這些清淡些的菜,本來是特意給柳紛雲準備的——流織國飲食偏清淡,她怕駙馬不適應燭煌國的重口味菜餚。
柳紛雲陪著她吃這些清淡的菜,偶爾會往她碗裡放一兩片烤肉,讓她解饞。
適應需要一個過程,沒有這麼快,也急不得。
過了大婚不可再穿喜服,飯畢,柳紛雲換上了從流織國帶來的衣物。
蓮衣見她穿上石青色的裡衣,墨色繡蝶棉外袍,系一條墨綠髮帶,配一枚白玉青絲腰墜,瞧著還挺清爽,款式也不複雜,只是穿在身上稍微顯得大了些。
為了偽裝女子的身份,柳紛雲斷然不可能在燭煌國找店家量身裁新衣。
即便容貌、聲音扮得再像男人,她到底是個女子。
「夫君這身俊得很。」蓮衣贊了一句,從背後將柳紛雲環住,枕在她背上蹭了蹭,「我喜歡。」
她順勢攜起柳紛雲的手,要與她一同出門去拜見君上。
柳紛雲趕緊拉住她,找了件狐裘披風給她繫上。
「外頭天寒,殿下還是穿暖和些再出去吧!」
此時正是燭煌國的冬月,終日白雪飄飛,即便不下雪,也是冷極。
摸了摸柔軟的狐毛,蓮衣狹長的眼睫撲閃了兩下,瞧著自己的新婚「夫君」,越發覺得有趣了。
起居女官早已在院中的車駕旁靜候多時,蓮衣拉著柳紛雲走入車中,坐在鋪了好幾層墊子的位置上,接過侍女遞來的小暖爐,剛捂在懷中,又咳嗽起來,一咳就沒完沒了。
柳紛雲趕緊放下車簾,擋住寒風,開啟錦囊給她取藥。
「等見過君上,我為殿下開些新的藥。」給蓮衣止住咳嗽,柳紛雲道,「每日煎服,調理一陣子,殿下就不會畏寒了。」
誰知蓮衣臉色頓變,搖了搖頭:「我不喝湯藥!」
柳紛雲一愕,「為什麼?」
蓮衣支支吾吾地解釋一番,柳紛雲才知她奪舍病逝的七公主後,最恨的就是喝藥。
藥太苦,不喝。
沒給糖,不喝。
碗太燙,直接摔了,把煎藥人押過來鞭笞一頓。
任性得很。
聽罷,柳紛雲有點兒頭疼。丸藥調理的方子,她也不是沒有,但效果還是湯藥來得快些。
想了想,她試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