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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黑暗

懷孕期間，陳景澤盡心盡力照顧顏顧，晚上常常幫顏顧按摩腿部。顏顧孕吐厲害的時候，陳景澤會放下手中的工作，為顏顧遞水、遞紙巾。每晚都會抱著顏顧安撫他直至入睡。

月份漸漸大了，肚子圓鼓鼓的，顏顧走路有些笨拙，放學後，他好不容易走到學校門口，今天陳景澤卻沒像往常一樣在門口等他。

他在門口等了一會，卻等來了林助。

林助笑道:「顏少爺，總裁有事要忙，讓我來陪您回家。」

學校到小區很近，不需要過馬路，不用擔心車輛，就兩百多米，其實回家根本不用人接。但是陳景澤開了這個頭，孕期的顏顧比從前多了幾分任性，需要別人疼愛，就預設了需要陳景澤來接他回家。但這份任性和需要僅限於陳景澤。

「如果陳景澤沒空來接我，那就不用接我了，很近，我自己可以走。」

林助跟在顏顧身旁，「還是來接比較好。」

顏顧笑道:「那你想來就來吧，不想來我會跟陳景澤說清楚的。」

餘暉照耀在顏顧幸福的臉龐，林助眼裡閃過一絲憂傷，「嗯。」

把顏顧送回家後，林助認真道:「總裁最近會很忙，如果您有需要請聯絡我。」

「知道了，你回去吧，路上小心。」

顏顧沒把林助的話放心上，晚些時候他發了很多資訊給陳景澤，但都沒有回覆。

凌晨被噩夢驚醒過來，看到床邊空無一人，顏顧這才意識到陳景澤這次真的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顏顧忍著不去打擾陳景澤。

看著微信聊天框裡滿屏的綠色條框，顏顧，心裡酸澀，喉嚨發苦。

陳景澤真的有那麼忙嗎？

連回復一條資訊的時間都沒有？

告訴他在忙什麼？很難？

詢問林助，陳景澤到底在忙什麼，怎麼連回復自己一條資訊的時間都沒有。林助也只是用公事繁忙理由搪塞過去。

心裡鬱悶不痛快，週日這天顏顧跑去學校畫室裡畫畫。

他坐在高高的板凳上，一手托住隆起的肚子，一手拿著鉛筆在紙上認真描摹著陳景澤低頭認真工作的模樣。

漸漸的，其他人走了，只剩他一個人，角落的太陽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昏暗。

他落下最後一筆，小心翼翼地捲起畫紙，來到門口，開啟門，卻怎麼也打不開。

他趴到視窗看向外面。

寂寥無人。

他瘋狂拍打鐵門，大喊:「有沒有人？」

無人回應。

這麼一會功夫，天黑下來了，顏顧摸索著開啟燈管開關，摁了一遍又一遍，燈管也沒有奇蹟般亮起來。

顏顧有些累了，額間冒汗，一半是剛才無用的掙扎，一半是害怕。他託著肚子靠在門上，解鎖手機，迅速進入聯絡人，點選撥打陳景澤的電話。

對方接聽了，顏顧正要說話，卻被陳景澤搶了先，「我最近沒空，你有事找林助。」

「嘀」的一聲，陳景澤結束通話了電話。

顏顧眼神呆滯看著手機頁面，他沒想什麼，只是聽話的翻找林助的電話，正要點選的時候，手機卻突然息屏了。而後，陷入一片黑暗。

顏顧在黑暗中每一步都緩慢且小心，最終摸索到了一個可以靠著的椅子，他抱著肚子緩緩坐下，疲憊的靠在椅背上。

好黑。

又是黑黑的。

以往這個時候，顏顧會屈膝抱著雙腿，把頭埋在膝蓋裡，就像有了依靠一樣。可是現在大著肚子不方便，他只能默默地扛下這份濃重強烈像是要將人吞噬的黑。

顏顧閉著眼睛，保持了一個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