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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傅卿雲小叔這件事上,傅老爺子處理得稀里糊塗,最後又接回了傅斯哲,卻又不給他正名。
除了這個,還有傅卿雲跟傅斯哲兄弟之間那幾分怪異跟凌亂的關係,程離總覺得自己好像抓到了什麼,但又怎麼都找不出頭緒。
亂糟糟攪成一團。
周震又提醒了他一遍,程離只漫不經心回了句「我會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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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斯哲的畫展,傅卿雲帶著程離一起去了,除了各家媒體跟業內人士,大多數都是衝著傅卿雲弟弟這個頭銜去的,畫展上的畫賣出去不少。
但畫展剛開始沒多久,傅卿雲就被劉峰匆匆叫走了,因為傅氏旗下一家子公司被查封。
程離沒走,握著盲杖,一直站在一個拐角的展區前,欣賞牆上的畫。
傅斯哲很早就注意到了程離,整個展區裡,只有程離最認真,是唯一一個抱著欣賞的態度在「看」他畫的人。
他接受完媒體採訪,長腿邁向程離。
「你看不見……又在看什麼呢?」
程離好似沒聽見,過了一會兒才緩緩開口:「人呢,可以眼盲,不能心盲,我看不見,我一直在聽別人在描述,所以我能想像得出來,我也能感覺得到。」
傅斯哲倒想聽聽:「你感覺到什麼了?」
「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看似是無,其實是有,看似飛灰湮滅,實際上是希望,是鳳凰涅槃,是浴火重生。」
那幅畫基調陰暗消極,是一個著火的木屋,還冒著黑煙,跟周遭的綠樹繁花形成鮮明對比,畫廊壁燈很亮,鋪了一層在程離臉上,顯得他的面板更白更透了。
傅斯哲盯著程離仰起來的側臉,好像真的能看見那幅畫一樣,目光灼灼。
在創作這幅畫時,是他的低潮期,對他來說意義非凡。
傅斯哲斂了臉上的輕浮跟嘲笑:「程離,這幅畫,送給你吧。」
剛剛不少人看上了這幅畫想買,各個兒說得頭頭是道,一堆天花亂墜的形容詞堆砌而起,但沒有一個人真正能看出這幅畫的含義。
除了程離。
除了一個盲人。
「謝謝傅六公子。」程離不客氣,只淡笑道謝。
「你跟我三哥,叫我斯哲就好。」
程離又說了一遍,態度不卑不亢:「謝謝斯哲。」
傅斯哲看程離的眼裡,帶了不一樣的意味,突然彎腰湊近他耳邊,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但是,可千萬別讓我哥看到哦。」
傅斯哲說話的氣息噴在耳朵上,程離挑挑眉想躲開,但還是忍住了,沒刻意遮掩自己:「瞎子可不好藏東西。」
程離不會藏著掖著,把那幅畫大大方方帶了回去,說要掛起來。
傅斯雨興致勃勃給他挑選位置,最後決定掛在她哥的臥室裡。
「掛在臥室可以嗎?」程離不太確定。
傅卿雨撓撓頭:「六哥的畫,哥哥經常買,但買來又不掛,全部堆在地下室的儲物間裡,包裝都沒拆,我也不清楚買回來幹什麼。」
程離本想從傅卿雨嘴裡套話,但最後一無所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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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傅卿雲站在辦公室窗前,叼著煙往外看。
他能穩坐高位這麼多年,很大一部分原因,歸結於他的精明跟嗅覺敏銳,不管是對市場風向,還是當下處境,亦或是來自四面八方暗藏其中的,未知的危險。
上次是他的收購計劃胎死腹中,等他準備出手的時候,已經被對手搶先一步,緊接著傅氏娛樂幾位高管接連被帶走調查,這次又是傅氏子公司。
傅卿雲吐了口煙,對面大樓的霓虹燈,跟菸頭上明明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