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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伺候也得伺候,誰讓我們是乙方。」紀璇笑了下,漫不經心,「下輩子投胎當甲方,你就能拿著錢作威作福了。」
話音剛落,身後傳來幾道咳嗽聲。
正在堂而皇之吐槽甲方的紀璇和安尋同時一愣,轉過頭去。
男人穿著剪裁完美的灰色西裝,身材高瘦,冷白面板,電燈的光線盛在他瀲灩的桃花眼裡,讓人分不清眸底那陣依稀流動的光澤是不是錯覺。
紀璇禁不住晃神,視野發生了重影,眼前一會兒是記憶裡十七歲張揚肆意的少年,一會兒是這個和少年面容相似的男人。
似乎個子更高了些,眼神清冷了些,輪廓凌厲了些,氣質變得像另一個人,沒變的是讓她瞬間能確定的感覺。
偏低偏冷的聲線迴蕩在空曠的室內:「斐瑞設計公司?」
他目光落在安尋面前的工牌上。
「是的。」安尋被帥哥勾走的魂先歸了位,正色道,「請問您是?」
秦肆淺淡地勾了下唇,帶著輕微揶揄:「你們口中那位難伺候的甲方。」
安尋噎住,紀璇後知後覺地回過神來,暫時放過頭腦中那些理不清的複雜心緒,想作為乙方先道個歉。
卻讓秦肆搶了先:「抱歉,無意偷聽,場地是朋友幫我找的,我過來看看,兩位是現場勘驗嗎?」
紀璇攥緊手指,面不改色地回答:「是的。」
秦肆點點頭:「兩位請便。」
說完,他在這裡沒停留多久。大約看了下面積,採光,安全出口的位置,等紀璇核對完圖紙資料,人已經離開了。
安尋確定帥哥已經不在,才誇張地抱著紀璇的胳膊驚呼:「剛才那個看到沒?撕漫男啊,這麼帥的臉是真實存在的嗎?你掐掐我,是不是做夢?」
紀璇毫不留情地擰了擰她的手背,安尋不料她真下狠手,哀嚎一聲:「啊!疼疼疼——」
「知道疼?」紀璇淡淡地瞥她一眼,「明天我見不到分析報告,扣工資的時候你比這還疼。」
安尋:「……」
紀璇是典型的冷血美人,長得有多漂亮,扣績效分的時候就有多冷酷無情。
她是安尋的帶教老師,安尋能拿多少實習工資,全看她那張薄薄的績效表格。
量房用了半天時間,兩人從大廈出去的時候已經是傍晚。白天下過雨,這會兒的夕陽卻像是晴天,把潮濕的地面曬乾了,烘托出橘黃的暖意。
公路上車水馬,車輛比來時多了許多倍。青山區繁華地段的晚高峰是出了名的擁堵。
安尋打了個車,要排隊,等排到他們的時候又因為路口堵死,司機說過不來,打電話請她們取消訂單。
無奈等了一場空,安尋問要不去坐地鐵或公交,紀璇看了看兩人身上的工具包,說你擠上了包擠不上。
安尋蹲在路邊像個被拋棄的小孩,滿臉慘狀。
「等等吧。」紀璇淡定安慰道,「等交警過來就好了。」
只要路口疏通,她們就能走。
紀璇轉頭去麥當勞甜品站買了兩杯可樂,遞給安尋一杯:「喏,快樂水,別皺眉頭了。」
不談工作的時候,紀璇就是個溫柔體貼的姐姐,這也是安尋在她手下被奴役一個多月,卻沒法討厭她的原因之一。
之二自然是美女,有誰能討厭一個美女,只要看見她那張臉,就願意為她赴湯蹈火。
安尋說如果放在古代,紀璇肯定是那種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的紅顏禍水。
過了大約半小時,路口車輛逐漸恢復交通,擁堵的長龍開始緩緩挪動。紀璇準備拿手機打車,定位好地址,揉了揉不適的耳朵。
堵車時的江城就像一個不入流的交響樂團,沒有旋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