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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像王曉華-梅估計的那樣,隊部裡可亂了營。
當王長水兄弟倆敲開東耳屋門,見到王曉華-梅睡眼惺忪地&ldo;嘿嘿&rdo;傻笑時,心裡不由湧起一絲兒疑惑:老母親怎麼啦?是老眼昏花還是心理兒有了毛病,怎麼好好地說傻梅開竅了?
開什麼竅!就憑著這&ldo;嘿嘿&rdo;傻笑,就能駁倒一切。
繞過王曉華-梅的地鋪,兩個人在屋裡翻找起來。
翻找了一個遍,也沒發現一隻鐵鍋。
&ldo;難道沒在這屋裡?&rdo;王長橋問哥哥。
王長水:&ldo;昨天晚上說是在這裡,讓來幹活兒,難道還不給說地方?&rdo;
&ldo;怎麼沒有?&rdo;
&ldo;我們得趕緊給隊長匯報去,別再說咱倆搗鬼。&rdo;
&ldo;咱倆一塊兒去,我心裡有點兒打鼓兒。&rdo;
他們家是富農成分,像這種具有破壞性又能得罪人的苦差事,一般都是派他們幹。他們也絕對服指聽話,叫幹什麼幹什麼,從來不多問一句。
但今天不問不行了,否則完不成任務。
隊長王貴蘭聽說以後,也是驚得目瞪口呆:怎麼會沒有!兩天前給傻梅拾掇屋子時,鐵鍋還好好地排在屋子北面。上面摞著席簍子、破麻袋什麼的。
隊長三步並作兩步走,很快來到隊部東耳屋。
果然鐵鍋沒有了,上面摞著的席簍子和麻袋還在,卻都放在了地上。
&ldo;奇了怪了,怎麼會沒了呢?鐵鍋又不會飛!&rdo;隊長的嘴張的老大,一時竟然合不上了。
&ldo;傻梅呢?&rdo;須臾,隊長忽然想起了什麼:&ldo;她去了哪裡?&rdo;
王長水:&ldo;我們來時還沒起,我們敲開的門。一開門就&l;嘿嘿&r;著跑出去了。&rdo;
隊長:&ldo;她確實是在屋裡睡覺了?&rdo;
王長水:&ldo;嗯吶。&rdo;
王長橋:&ldo;我們一看沒鍋了,立馬就找了你去。&rdo;
隊長嘬一嘬牙花子:&ldo;邪了門了,三、四十隻鍋,雖然不大,也一大溜哩,能弄哪裡去?&rdo;
王長水:&ldo;別說這時不讓起火,就是讓,也用不了這麼多呀!&rdo;
隊長:&ldo;你們倆趕緊分頭去把朱現東、鄭金棟、閆蘭花和吳金報招來。&rdo;自己則到辦公室找會計陳錫林去了。
陳錫林是在天剛矇矇亮的時候回來的,見沒有異常,廚師還沒來上工,心裡小小慶幸了一下。便到辦公室裡蒙頭睡覺去了。外面的動靜一點兒也沒聽到。
吳金報是民兵排長,丟鐵鍋是治安問題,上綱上線就是階級鬥爭,這方面基幹民兵是主力,排長自是要叫來滴!
不一會兒,人全到齊。大家望著空空的東耳屋北面,無不驚訝。
最震驚的是會計陳錫林:前半夜鬧鬼,除了他和乜寡婦以外,院兒裡一個人也沒有;後半夜他雖然沒在,但大門上著鎖,頭明回來時一點兒異樣也沒有。鐵鍋怎麼會沒有了呢?
難道說這也與鬧鬼有關,鬼把乜寡婦驚嚇走了還不死心,把鐵鍋弄沒了往他身上栽贓,把他們的(奸)情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這事說什麼也不能承認,就說自己睡的太死,沒有聽到任何動靜!
保管鄭金棟心裡也直打撲啦兒:他是保管,這屋裡放著什麼,他比誰都清楚。偏偏是自己最先提出來讓傻梅在裡面住的,真要追究起來,自己難逃其責。
&ldo;一個傻孩子,不可能在兩天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