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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律師事務所出來,拿到了我爸爸的遺囑。”朱輝煌指了指手邊放著的牛皮袋子說道。
秦城頷首,等著他繼續說下去。朱輝煌做了一個深呼吸,調整了下情緒繼續說道:“從我爸爸自殺到現在,我媽一直咬定有人爸爸是別人害死的。我總當她是精神失常的瘋話,她要報警我就隨她報了。總歸是能減輕她一點痛苦。
但是今天看了爸爸的遺囑之後,我才知道媽媽她沒有瘋。她說的都是真的,我爸爸是別人bi死的”。
秦城眸光閃爍了一下,卻是不動聲色的聆聽他的話。朱輝煌把牛皮紙袋推向了他:“看完你就明白我的話了”。
丁雁、輝煌:“我死了之後,你們不要為我傷心。我都是罪有應得,只有一死才能保全你們母子。我對不起你們母子,活著的時候不能照顧你們,死了也不知道能不能不再牽累你們。
輝煌,照顧好你媽媽。離開甘霖,最好跟你媽媽移居到國外去。我留給你們的錢足夠你們在國外過完下半輩子了。
丁雁,我這輩子最對不起的人就是你了。原諒我只能以這樣的方式保護你們”。
草草百字,說是遺囑,不如說是臨死前的交待。信中隻字未提有人威脅自己,可字裡行間都難掩無奈之意。好像他不死,朱家三口都不能活似的。
“你打算把這封信交給警方麼?”秦城的食指無意識的敲打著桌面。
“我不知道,表姐夫,我不知道該怎麼做。”朱輝煌抱著腦袋搖頭苦惱的說道。
秦城的手指停頓了一下直接問道:“我直接一點,你是想替你爸報仇,還是想就此偃旗息鼓?”
朱輝煌更加痛苦和矛盾的說道:“現在我很矛盾,爸爸被人害死了,我如果不能替他報仇,那還算個人嗎?可從爸爸的信中我感覺害死他的人一定不是我能惹得起的,如果我現在報仇,不但會送命,還可能會連累我媽。那樣爸爸的犧牲就沒有意義了”。
秦城平波無瀾的眼睛裡露出些許欣賞。看來痛苦的經歷果然是一種成長劑,能夠讓當事人一夜之間蛻變。不管是季欣還是朱輝煌,都在成長的路上一躍千里。
“輝煌,你能想到這些,相信你爸在天之靈也該欣慰了。”秦城嗤的一聲點燃一根火柴扔進菸灰缸裡,接著把那封遺囑丟了進去。
“表姐夫?”朱輝煌想要撲救,卻被秦城一個眼神制止了。
“你決定不了,我就替你決定了。在你沒有能力之前,不要再提報仇的事情。”在小小火焰的映照下,秦城的眼神格外的冷。
朱輝煌看著遺囑在眼前慢慢化為灰燼,心底的仇恨不但沒有隨之消滅,反而越發強烈。可他到底是把秦城的話聽了進去,鄭重其事的說道:“我明白了”。
“明白就好。死者為大,現在最要緊的事情是讓你爸早點入土為安。”秦城沉聲說道。
朱輝煌站起來鄭重其事的給秦城鞠了個躬:“城哥,謝謝你”。
秦城沒有跟朱輝煌一起離開,獨自又坐了一會。那張記憶卡自己到現在都沒有檢視裡面的內容。但可以肯定的是絕對至關重要。
一條項鍊,一張記憶卡。秦城不禁微微一笑,這趟甘霖真是沒有白來。
入夜,警局,殮屍房。
在駱駝的帶領下,秦城沒花多少心思就見到了朱發平的遺體。開啟裝屍袋,一股寒氣直撲而來,夾雜著防腐劑的味道。秦城不由蹙眉以手為扇扇了扇。
待冷氣散的差不多之後,秦城才低頭細細打量起朱發平的屍體。因為跳樓的時候是頭朝下,五官早已經是面目全非。前面也是摔的青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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