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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魏皓偏頭看他,不厭其煩地微笑,「又如何了?」
「不對。」傅秋鋒皺起眉,他直覺自己這聲陛下不是在叫魏皓,他這一剎那有種自己和整個世界都格格不入的疏離,周圍本來順理成章的一切都變得陌生,他唰地翻開書冊,但魏皓卻驟然按住了他的手。「傅卿,這不是什麼好書。」魏皓溫聲說道,「朕才收到暗閣的匯報,說這是一個反對朝廷的叛逆所著蠱惑人心的邪書,朕看看吩咐暗衛們去處理就罷了,你看了又要帶傷去忙,朕看了難受啊。」
傅秋鋒的心口在魏皓說完之後,後知後覺地悶痛起來,他捏著書和魏皓僵持不下,問道:「臣何時受了傷,什麼傷?」
「朕三天前才登基繼位,有刺客給朕的酒裡下毒,結果被你誤喝了一口。」魏皓無奈道,「你忘了嗎?當時就在暗閣大殿,你還吐了不少血,可把朕嚇壞了。」
傅秋鋒茫然回憶,畫面在腦中一點點浮現,好像確有其事,他稍微鬆了些手,魏皓又拍了下他的手背,安撫道:「傅卿,南柯黃粱,莊周夢蝶,何必想那麼多呢?」
「不對,還是不對,我必須要想,我不能再放棄自己的意志。」傅秋鋒盯著書冊,他們爭搶這一會兒,話本剛好翻到第二頁,字跡有些凌亂不清,但他幾乎一眼就鎖定了一個名字,容璲。
質疑自己所處的環境需要的不僅僅是勇氣,傅秋鋒一把奪過話本,嘩啦啦地翻了起來,卻好像在看不認得的語言,皺緊了眉頭試圖在無法理解的含義裡找到自己應該熟悉的部分。
魏皓愕然看著他,懊惱地質問:「傅卿!你到底怎麼了?朕才剛剛繼位,若有哪裡做的不如先帝,你直說即可。」
「容璲,陛下……」傅秋鋒不再理會魏皓,他從話本里認出了一些名字,彷彿每看見一個,那蒙了層霧的意識之海就更清晰一分,「韋淵,霜刃臺,傅秋風…傅秋風……」
「傅秋鋒!」魏皓也站了起來,劈手搶回話本,憤憤地拂袖道:「朕命令你現在就回去休息。」
傅秋鋒的手僵在半空,叫他名字的聲音似乎一瞬間在腦海重疊,那個不認識的男人喑啞無望的呼喊比眼前這個更能深入心底,他眼神閃了閃,也跟著難過起來,焦躁地一撐桌面翻過條案沉聲道:「澈月湖,澈月湖在哪裡?」
「當然在京城東郊。」魏皓沒好氣地說,「傅卿,你回府好好睡一覺,等養足精神,再陪朕去遊湖好嗎?」
「不,不是你。」傅秋鋒搖頭後退,厲聲呵斥,「不必再裝腔作勢,魏皓不會說這些話,我也絕不會和魏皓說這些話,你到底是誰?」
「放肆!」魏皓一拍桌面,「傅秋鋒,朕尊敬你,不代表你可以為所欲為直呼朕的名諱。」
傅秋鋒抬腿踹翻桌子,瞟了下自己的手,他現在滿腦子都在叫囂著去見容璲,擼下戒指砸在地上:「我不需要你的尊敬。」
「傅卿,你到底怎麼回事,是不是那毒還沒清除乾淨?」魏皓由怒轉憂,蹲下身悲痛地撿起戒指,仰頭看他,「這是父皇賜給你的,這枚戒指見證了你助父皇開創太平盛世,你怎麼能扔了它?」
傅秋鋒捂著愈發疼痛的胸口,一步步退到門邊,在痛楚之下反而更加堅定:「那不是我的過去,虛假的功績,君臣,未來,豈能讓我辜負真心相待的陛下在此自欺欺人?」
「傅卿,亞父,朕難道不是真心待你嗎?」魏皓紅了眼眶,「朕求你,別走好嗎?朕的母后早逝,父皇也剛剛離去,朕只有你了,這也是你的家鄉。」
「真正的魏皓,從不依靠任何人。」傅秋鋒跨出門去,「他有疑心狠心野心,唯獨沒有真心,你的演技太差了,還騙不了我,我的家也不在這裡。」
他轉身就走,有一種直觸真相的意識,魏皓並不只是魏皓,而是他心底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