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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所說的這些,老夫何嘗不知道?」
路振飛輕嘆一聲,苦笑一聲,道:「只陛下委我巡撫淮揚,若不能防河,老夫有何面目去見陛下?……劉澤清雖惡,仍是朝廷所委山東總兵,其部兵馬軍紀再壞也總有數萬之眾,若老夫能接他入淮,給其錢糧,當能使其部收斂助老夫防河,若不然單靠虎臣一軍如何能守住這千里河防?」
說罷,擺了擺手,「此事便就這樣定了,再說那劉澤清也尚未回老夫書信,老夫這邊想著他來,卻不知人家願不願意來呢。」
「這……」
金聲桓見路振飛心意已決,便沉吟不語。
他知路振飛心思,明著是因無力守淮才要那劉澤清部南下以加強防河實力,實則卻也有掣肘他金聲恆的心思在裡面。
這些個文官,都什麼時候了,還要使心思防人!
金聲桓自嘲一笑,也怪他部下兵馬不過萬,若有數萬之眾這位路部院又豈會「求」那劉澤清。
吳大千更是沒有話可說,他是文官可變不出兵來。現在就求菩薩保佑那劉澤清部南來之後能聽部院的話,收斂些軍紀不使淮揚百姓同那徐、海二州一般枉死吧。
「部院這裡若無事,職就先告退了,若有事喚我便可。」
金聲桓呆在艙中氣悶,便想出去透透氣。待他退出後,從福建過來的副總兵鄭芝豹便走了進來。
相比金聲桓這個路振飛從左良玉那裡撬來的防河助力,鄭芝豹這個從前受過路振飛指揮的副總兵才算是漕運總督的嫡系。
「防河這件事,眼下需靠著他們,但終究還是要有一支自已的兵馬才是,曰文啊,前番叫你著手團練鄉民之事,進展如何?」
第十六章 有兵就是爺 沒兵屁不是
鄭芝豹剛要說話,路振飛示意他坐下說。
「曰文」是鄭芝豹的字,其兄鄭芝龍字為「曰甲」,另有一小名「一官」。
「回先生話,學生準備先從北邊過來的難民之中挑選青壯5000人編成團練,待有小成之後再招募淮揚二府鄉民團練,不知先生以為可否?」
和金聲桓呼路振飛為「部院」不同,鄭芝豹是以「先生」來稱呼路振飛的,原因是早年路振飛任福建巡按時曾授業鄭芝豹三月,並向朝廷保舉其為國子監太學生,故而鄭芝豹得以「先生」相稱路振飛。
先募北地難民團練,這個思路是鄭芝豹和吳大千商量過的。
二人均認為現在就招募淮揚府縣青壯團練,可能會引起地方牴觸,畢竟淮揚之地一直太平,百姓不聞戰火,也不經戰亂,陡然加以募勇定生牴觸之心。故而不如直接從北邊逃過來的難民中先擇選數千來練,這樣省事得多。
另一方面也是因為淮揚可用兵馬不足,冒然徵數萬青壯團練,難以控制。就如現在運河上這數萬民夫,就得以幾千兵馬看守,否則必會出亂子。
先練一部,再以此部為基礎擴充,才是正途。
路振飛思慮片刻,點了點頭,道:「也好,眼下防河為一重,清淤為二重。二者又皆需大量人力,但前者要重於後者,河防在,運河在;運河在,漕運在。二者輕重你們不要顛倒。」
鄭芝豹、吳大千都是點頭稱是。
「練兵的事,曰文要抓緊,章程拿出來後就要馬上著手辦,千萬不要拖延。另外,團練所需錢糧淮安府這邊先行籌措,不夠之處老夫從揚州調來。」
因為是在運河上的緣故,風有些大,雖說艙中還算嚴實,又生了暖爐,但路振飛還是覺得有些冷意,便將暖壺取了抱在手中。
吳大千卻是有些為難道:「稟部院,今年夏糧早已收取,且亦已解往京師,現若團練鄉勇,依部院所定前後要練數萬,所需錢糧開支就是天文數字,再加供應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