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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染染滿口應下,幫著把食籃送到了灶間,卻沒有急著回去,而是站在門邊,看著顧策忙碌。天可憐見,就是她做鬼這麼多年,也沒敢想有一天能看到顧策洗碗刷鍋掌勺煮飯呀,果真是活的久見識多呀。
她昨天第一次跟進灶間親眼所見時,震驚之餘,心裡真是莫名的舒坦,就有一種沒白重活一次,有種解氣了的感覺。
今日再看,卻感覺分外不同。
人家都說燈下看美人越看越好看,她是燈下看美少年一身白衣,挽著袖子用那雙能寫會畫的手洗碗刷鍋,突然就有了一種自己是那惡毒的地主婆,在欺壓美少年的感覺。
蘇染染被自己的腦補逗笑了,笑著道:「師兄,等雨停了,咱們就去請人來家裡幫忙吧,總不能一直讓你受累。」
顧策輕輕嗯了一聲,並不抬頭,專心的模樣好像她家的碗是什麼名貴古董似的。
蘇染染也不再說話,只是盯著少年認真做事的身影,彷彿回到了從前。一時間,小小的灶間安靜下來,連外面的風雨聲好像都聽不到了。
蘇染染重生回來的這兩日,顧策助她護她良多,遇事兩人有商有量,還有默契的讓人意外,她內心裡其實一直覺得很不真實,這會兒這樣,她反而踏實許多,這才是他們平時的相處模式。
從小到大,她都是顧策的小尾巴,不管他做什麼事,她都要跟著,和他總是有說不完的話。
據說這事兒從顧小策來到蘇家就開始了,當年他剛到蘇家,就被蘇小染一眼相中了,原本天天賴在她娘身上不肯下地走路的小姑娘,從此就開始了邁著小短腿,跟著顧小策轉悠的日子,哪怕摔跤了哭的悽慘無比,也不肯放棄,這一轉悠,就從幼時轉悠到長大成親。
小的時候,蘇小染對這位撿回來的小哥哥獨佔欲不是一般的大,恨不得自己能時刻霸佔住顧小策的所有目光,還單方面認定了,這是她的小哥哥,不能分給任何人,小哥哥只能和她最要好,最疼她,最喜歡她,別人都只能排在她的後面。
那時候,別說是外面的野小孩來找顧小策出去玩了,就是她自己的親爹親娘來搶人,她都要鬧上一鬧,哭上一哭。到長大了,這毛病沒好,反而還越來越嚴重了。
等到長成少女初識情滋味,就更是恨不得時刻跟在他的身邊了。
當年,陳大勇夫妻兩個都覺得這孩子的出身不簡單,說不定哪一日他的家人就會尋上門來了,便商量著只當是親戚家孩子養著,讓顧小策喚他們師父師娘。
這一聲師父也沒白叫,陳大勇從小就教顧策一些自保的功夫,算是他的武師父。
顧策每日練武的時候,蘇染染就搬著小板凳坐在牆根下避陽的地方看著,他上學堂了,回來坐在窗前讀書寫字的時候,她就找了藉口留在院中偷看,看了一眼又一眼,怎麼都看不夠。只是光這樣看著,到底不能滿足,所以總是忍不住找出這樣那樣的藉口湊上去,吱吱喳喳說個不停。
時間長了,顧策就被鍛鍊的不管她做什麼,他都能淡定的做自己的事,對她各種刷存在感的行為視而不見,就好像現在一樣。
成親之後,蘇染染也曾經是一個愛黏人的。顧策沒有侯到差事賦閒在京時,只要他在府中,走到哪裡身邊也都會有蘇染染這個小尾巴。
因為這個,她沒少被自己那位「婆婆」責罵,可大概是因為有回房之後的美少年夫君支撐著,一向溫順膽小的她依然故我,驚掉了不少人的下巴。
後來顧策出了外任,將她留在了京中,兩人相隔千里,分別六年,只能靠鴻雁傳書,飽受思念折磨的蘇染染便想,等到夫君歸來,從此以後,無論他去哪裡,自己都要跟隨,她別無所求,哪怕扮成丫鬟隨從,只要能日日相見,時時陪伴,就足夠了。
誰想,顧策兩任期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