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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語和行為互相矛盾的虛就這樣被櫻井玉子牽進了房裡,直到這時,虛仍然無法確定,櫻井玉子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行為代表著什麼。
於是當虛聽到櫻井玉子接下來說的話的時候,他就愣了,像當年看到櫻井玉子哭泣的吉田松陽一樣。
「不要多想啦,每個人都有自己難以啟齒的需要,這一點我很清楚哦,當初有個人還特地叫宮……叫婢女和僕從上演真人版給我看呢,只是一開始我不知道罷了。不過不可以和我做哦,我不是你的東西。」
櫻井玉子跨坐到了怔愣的虛身上,粉面含春,過近的距離叫人甚至懷疑這不是一張人臉而是某種形狀妖異的幻影。
櫻井玉子一手摟著虛的肩膀一手抽出了小腿上的短刀,刀刃反射的銀光在虛眼中遊蕩了一圈,又落到櫻井玉子明亮的眼中,那瞳孔中心是濃得化不開的黑泥,充滿著扭曲的貪慾和冰冷的殺意。
櫻井玉子把刀置於虛頸間,她的呼吸帶動了虛的呼吸,一時間只有粗重的呼吸聲在房間裡迴響。
虛撫上櫻井玉子的腰,他試圖冷靜下來,「你要做什麼?」
櫻井玉子的目光宛如某種幽暗的泥潭,帶著天地難容的吸引力,無法逃脫,越掙扎陷落得越快。
她凝視著虛的眼睛,若有所思道:「原來你的瞳色和吉田松陽的不一樣啊,我不喜歡他的眼睛,就好像漂白過的鐵鏽,難看死了,我喜歡你的眼睛。你的眼睛裡有過光芒的存在嗎?虛大人,告訴我,你曾經用這雙眼睛看過溫暖的光芒嗎?你曾經注視過任何足以消融冰雪的光芒嗎?」
「你在做什麼?」
虛執著於這個問題,就好像櫻井玉子對他的問題置若罔聞,他也假裝自己沒有聽到櫻井玉子的問題,即使聽到了,他也不在意,就像櫻井玉子一樣。
「朧告訴過我,你被殺死了無數次,你經歷過多少種死亡方式呢?你現在還想死嗎?不可以和我在一起嗎?不可以陪在我身邊嘛?虛大人,我很喜歡你呢,從知道有你的存在那一刻起我就期待著你的陪伴,難道你的眼睛無法看到我嗎?難道我不足以令你停留嗎?五百年的時光裡,你在等待的東西難道不是我嗎?你發現自己在等待我了嗎?回答我,虛,回答我,你是在等待我嗎?你想要看著我嗎?你希望我看著你嗎?」
虛的視野被那開開合合的紅唇佔據了,他發現自己的雙手恰恰好可以握住櫻井玉子纖弱的腰肢,他不想去思考櫻井玉子話語中的含義。
準確來說,他無法思考。
櫻井玉子把自己完全交給虛,由著虛的手來控制她是坐穩了還是摔下去,她一點兒也不擔心,只凝視著雪亮的刀尖。
刀入肌理,或有意或無心地劃破頸部動脈,鮮紅的液體迫不及待地擁抱空氣,貪婪地用身體呼吸著曖昧的氣息,任由那媚紅的刀尖緩緩停在心口。
櫻井玉子換了一種握刀的方式,她對雙眼失神的虛已經沒了興趣,她更想知道這具身體有多堅硬。
要用多大的力道呢?
櫻井玉子很認真地思考這個問題,然後掌心抵住刀柄,漸漸用力,寂靜的空氣中只有布料摩擦發出的細微響聲。
過了一會兒,櫻井玉子欣賞夠了虛胸口長出一個刀柄的畫面,她的眼神漸漸清澈漸漸平靜,平靜到沒有一絲絲波動,乍一望過去就像兩塊血垢,沒有絲毫光亮。
櫻井玉子直勾勾地盯著緩緩濡濕衣物的鮮血,她有些想哭,但她自覺自己應該要笑的。
這種時候應該要笑才對。
櫻井玉子咧開嘴,露出一個生硬的微笑。
虛復活,低下頭,默不作聲地把刀從心口拔|出|來,血液噴湧了一會兒就停止了。
虛低著頭,視線落在櫻井玉子的裙擺上,那裙擺有些褶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