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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阡洲的確是來往要道,落到鬼族手裡,實在不妙。」
臨風眯眼嘿嘿一笑,「笨小子,那阡洲來往的,大半都是妖族,其他的便是些散修凡人做做生意,然後是各門各派的貨船過去,論起來,對咱們幾乎沒有影響,可是呢……」
「水隱派和炎火派合作與妖族買賣水火晶石,阡洲就是他們的貨船必經之地,妖族幾乎掌控了大半阡洲,另外一小半是散修掌管,而這些散修裡到底有多少水隱派炎火派的人,就不得而知了。」
說到底,水隱派那麼急不過是觸動了自己的利益,但是又不想自己去對上臨洲聖君,這就攛掇著六派上門,打著通天門負責的大旗讓伏媧去沖。
臨風掌門當這麼多年了,再怎麼著,這麼點訊息還是知道的。
能看他們倒黴,他當然高興,至於妖族丟失了阡洲,妖族又跟他們無關。所以說,這事狗咬狗,他們有老祖宗在,背靠大樹好乘涼,看戲唄。
鬼族氣氛很活躍,阡洲從月圓之日起就再沒有見過太陽了,處處都能看見一道道黑影,嚇得那些凡人們縮著腦袋瑟瑟發抖。
雖然他們很想戲弄戲弄膽小的凡人,不過聖君下了死命令,誰敢傷害凡人,下場灰飛煙滅。
鬼們也只能望人興嘆,倒是玉琪使者,那日隔著簾子聽見他下達命令時,面上神色似悲似喜,以往不在意任何人的臨洲聖君,只為那個拋棄他的人,學會去照顧凡人了。
玉琪不是鬼物,她是實打實的人,甚至是純正修真者,一點鬼氣沒有,雖說她倒戈鬼族,但是看得出來心境仍然還是沒變。
一開始鬼族中人沒誰接受她,是她兢兢業業為鬼族做事才換來尊重,加上臨洲聖君喜怒無常,只有她能傳個話或者幫著求個情,大家漸漸地也看出點什麼,難得有個女人敢接近聖君,便預設了她的地位,因為聖君一直也沒給個名分,他們便稱她為使者。
昏暗的室內,一團黑氣包裹著一柄火紅長弓,控制它不讓它掙扎逃脫。
溫寂洲眼神鬱鬱,「不過是種族不同了而已,有那麼重要嗎?你掙紮了一百年,還是不肯留下。」
誅邪從他成為月脈以後,就不肯讓他碰了,總是想飛走,是他強留,可留也無用,一百年了,誅邪也沒有屈服。
他突然一笑,「到底是她身邊生出的器靈,跟她一個樣,又倔又傲,想來她也與你一樣,就算強留,百年千年,也不會屈服吧。」
揮手收起誅邪,它在丹田裡橫衝直撞,溫寂洲隱忍的皺起眉,卻怎麼也不願放了它。
他心臟絞痛,連帶著沒好的脊骨經脈一起痛,越痛,他越思念,「師父……」他喃喃念著。
蜷縮在一處,稍稍癒合的脊骨再次裂開他也不管,只是喊,「師父。」
眼淚成串的落下來,他躲在黑暗裡悄悄的落淚,可是她不知道,「師父,師父。」
他好想她。
永遠回不去了,他選擇了強大,就註定回不去了,他不想承認,他後悔了,沒有她在身邊,就算萬鬼朝賀、天下懼怕、人人恭敬垂首,他也不開心,那些他曾經嚮往的快樂,都短暫的不值一提。
如今他就連想她,都要躲起來不叫人看見,想哭一哭,也要偷偷的。
溫寂洲敏感、自卑、孤傲、心思狡詐狠毒,他本不是個堅強的人。
上一次這樣哭,還是爹孃去世的時候,他縮在牆角,天黑了,旁邊是爹孃的屍體,他們睜著眼,死不瞑目。
那時候他覺得天塌了,後來謝安來了,他帶他離開,給了他一片虛假的天空,再後來假的碎了,他受盡此生最大的磨難死去重生,使手段借了謝安的機緣,走到了她身邊。
一開始他是真的想過,以後就靠自己,不再相信任何人。可她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