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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宋北齊想,是,人跟人之間就是這樣淺薄的,他從小就知道。
林宋永遠都那樣朝氣,惹人討厭的時候,闖禍的時候,調皮的時候,永遠都是朝氣的。他常常會煩亂,會暴躁,也會不開心,可是他從來不會悲傷。
而此時昏暗檯燈照著,宋北齊看過去覺得眼前的林宋悲傷得不像是真人。
他低頭看著他的指節,說:「是,但也不是。也許大部分人之間是淺薄的,但總要試過才知道。也有人剛開始是滿懷深情的,可是深情不長久。」
林宋心裡微微一動,他本以為宋北齊會說些好話勸他的。不過也是,要真的喜歡用言語來營造自欺欺人的錯覺,那也不是宋北齊了。
「自從我外婆去世了,我就一直不相信世界上有人會真心待我好。」宋北齊向著他剖析自己的心跡,「更不相信會有人一直不離開我,可是林宋,我打從心眼裡覺得,覺得如果是你的話,我們之間興許不會變成淺薄呢。」
他的眼神太認真,林宋腦子轉不動了,隔了好一會兒才說:「宋北齊……我這麼難過,你能不能不要趁機表白啊?趁虛而入這麼不君子的嗎?還有……淺薄這個詞是不是不能這樣用啊?」
宋北齊笑,學著他平時傲然的語氣:「大爺我愛怎麼用怎麼用!」
說完他半跪在地上,手伸向林宋的後脖頸,用力將他拉向自己,抱了個滿懷。林宋本能地想掙脫,宋北齊已經箍緊了他,低聲笑:「這才是趁虛而入呢。」
林宋放鬆下來任由他抱著自己,聽見他用蠱惑人心的聲線說:「以後所有的愛都要由你來給她,所以你要堅強一點,但是在我面前就想怎麼軟弱怎麼軟弱吧,以後跟我在一起的時候我來承擔一切,你只做林宋就可以。」
你只做沒心沒肺的林宋就可以。
就著那張舊式的雙人床,兩個人都半睡半醒地小憩了一會兒。
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候,害怕宋婉琴發現人不見了擔心,宋北齊跟林宋一起回了家,可他不方便參與別人的家事,將他送到門口就要走。
他正要轉身,林宋突然說:「宋北齊,如果是我們,說不定不會變成淺薄呢。」
他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宋北齊呆呆地看著他,他又說:「你不走,我很開心。」
說完這話他轉頭進了院子,宋北齊就那麼站著。
這感覺真是,嘖,怎麼那麼像偷/情呢?還得在天亮之前給人送回來。
露水凝結成珠,不一會兒林宋回了自己房間,從窗戶口看著宋北齊,宋北齊仰起頭,兩個人就這麼靜默著對望。
直到晨光熹微,宋北齊才勾起嘴角,沒有揮手,掉頭走上了他的來路。
林宋看著他的背影漸行漸遠,心裡突然生出一絲自己都沒察覺到的眷戀來。
林瑞強中午回到家,剛剛放下行李,宋婉琴就說:「我有事要跟你談談。」
林宋已經照著宋婉琴的吩咐躲在了房間,因為宋婉琴說這是兩個人之間的事情,這個時候就假裝他們之間沒有這個兒子的牽扯,這樣她下決心的時候才不會動搖。
什麼所謂的為了孩子好而不分開,那不是她宋婉琴的風格,也不是林宋的。她也許曾經想過要勉強,要妥協,可她自小念書識字,即使現在當家庭主婦當久了再像個母老虎,心裡也有不容侵犯的尊嚴。
林瑞強狐疑,見宋婉琴的表情不像是在開玩笑,便皺著眉頭坐在了沙發上。
宋婉琴倒了兩杯水,遞給他一杯,說:「你是不是總覺得我沒有主見依附著你,早就厭煩了?」
林瑞強皺緊眉頭,正想反駁什麼,宋婉琴說:「你看,你對著我皺眉是最常有的表情。」
偷聽的林宋心裡一緊。
「愛情沒有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