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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霆像一頭吃飽的神豬，窩在沙發裡看足球，這個人，永遠只會看足球，也不知道，足球有什麼好看的，他怎麼就會看不膩。

“時間不早了，你還不回去？”錢金玉在他斜對面的沙發坐下，拿起給大衛織了一半的毛衣，開始織毛衣。

“我想留下。”

“不行。我這兒沒多餘的房間，再說，我們孤兒寡母，會招來笑話。”錢金玉很堅決地看著他。“你該回去了。”

“昨晚，我就可以留下，今天為什麼不可以？”錢金玉的大床很香，很軟和很舒服，他還想繼續地睡在上面。雷霆坐起身子。“我不想回去。”

“昨天，大衛開刀，發高燒，今天已經好了。請你回去，現在不需要你。”

“你過河拆橋？”

“是啊！不行嗎？”錢金玉甜甜滴笑。“女人都是這樣。”

“行行行！算你行，等下次，你在用到我的時候，看我怎麼對付你。”雷霆不由生氣地站起身，臉色鐵青地穿上鞋子，拉開門出去，然後狠狠地用力砸上房門。

錢金玉沒在意地笑笑，拿過來遙控器，調到海外頻道，看韓國的愛情連續劇。

“媽媽。雷伯伯走了嗎？”大衛從房間探出頭問。

“走了，被我趕走了。”錢金玉對他笑笑。

“耶！萬歲，太棒了。他明天不會再來了吧？”

“也許不會來了！”

“太好了！希望他永遠不再來我們家，我不喜歡他，他吃的太多了。”

“媽媽。我們要放寒假了，我們要回家找爸爸嗎？”錢百萬也伸出頭問。

“今年不回去，明年再回去。”錢金玉沉吟一下回他，心裡一陣黯然，也許明年回去時，左博宇已經離開曲靖回美國了，就算不回去也已經有了新歡，另組家庭。

因為大衛的傷，錢金玉一連三天沒去俱樂部，而雷霆很有志氣地三天沒來吃飯，兩個孩子開心不已，可以放心慢慢地吃飯菜，不用擔心菜會被搶光。

錢金玉看一下爐子上燉的小土雞，然後再坐下看電視，錢百萬和大衛做完作業，兩個人在下跳棋，互有輸贏，異常的認真。

手機鈴響，錢金玉看看是雷霆的電話在響，到今天，雷霆依然不知道錢金玉有自己的手機。拿起來按下通話鍵。

“在做什麼？”傳來雷霆煩躁的聲音。

“看電視。你在做什麼？”錢金玉嘴角露出微笑。兩個孩子停下下棋，一起看著她。

“別讓他來我們家。”大衛小聲說。

“他會把雞全部吃掉，關電話。”錢百萬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鍋裡燉的雞。

“那兩個小壞蛋，小心我揍他們。”傳來雷霆生氣地叫聲。兩個小傢伙做鬼臉，一點也不害怕。

“他們兩個請你過來喝雞湯。你吃晚飯沒？要是沒吃，就來吃雞湯米線，我燉了一隻雞。”錢金玉咯咯地笑了起來，邀請他來打牙祭。

“還不快點來開門。我送來兩隻野兔。”雷霆提著兩隻已經殺好的野兔，下車，鎖好車門，走進樓梯間，真不想來，可是，管不住自己的腿。

“野兔？是真的野兔嗎？”錢金玉站起身，驚喜不已。兩個小傢伙已經跑向大門去開門。

“我自己打的兔子，還會有假？”傳來雷霆的冷哼。他跑到蒼山玩了三天，心裡腦子裡還是那個現實俗氣壞女人，為了讓自己好過點，只好回到她身邊。

明天就是年三十，今天是最後一天做生意，錢金玉在盤這個月賬，她念，大衛在計算器上敲打，錢百萬在一邊記錄。有個數學白痴還要做生意的媽媽，只有做兒子的辛苦點。

從店門口走進來一位金髮碧眼的外國男人，他站在男式鞋櫃前看鞋子，錢百萬笑嘻嘻地跑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