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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嵩明，錢百萬再也忍不住，大聲地咆哮。

“我不要聽小提琴。”

雷霆關了音樂。從後視鏡看著小臉漲紅的錢百萬。“你想要聽什麼？”

“煩死了，什麼都不聽。我要我爸爸。”他瞪著眼睛看著雷霆。“我不要你。我要我爸爸，我要和他在一起。”

“你再說一次。”錢金玉沉下臉，轉過身，看著錢百萬。“你要和左博宇在一起生活，可以。在下一個路口調頭，送你回去。還有你，大衛，你也可以和他一起回去。”大衛沒有回嘴，而是轉過頭，望著窗外，以沉默抗議。

“我要你和我一起回去，我要和爸爸媽媽在一起。”錢百萬哭了，看著媽媽。“我要和爸爸媽媽在一起。”

“我已經和左博宇離婚，不可能在一起。我的丈夫是雷霆，不是他。”

“我不懂。我不要雷伯伯做爸爸，我有爸爸。”

“你可以不叫他爸爸，也可以去找你爸爸。但是，有一樣，我不會離開雷霆。”

“為什麼？為什麼不要我爸爸？雷伯伯那麼老，沒我爸爸好，為什麼要他，不要我爸爸。”

“為什麼？因為我喜歡。”

“我討厭你，討厭你。”

“討厭我，就去找你爸爸吧！”錢金玉冷笑一聲，轉回身坐好。“在前面的出口停車。”

雷霆心裡很不舒服，錢百萬竟然這樣排斥自己，他在出口的岔道邊停車。“你要回去？還是跟我們走？”

“我爸爸說，有壞人想害我弟弟，要我們保護弟弟。啊啊啊！他不要我回家，要我保護弟弟。爸爸。爸爸。”錢百萬委屈萬分地大哭，他的願望很小，只想和爸爸媽媽在一起生活。

“繼續走。”錢金玉示意雷霆，繼續走。

雷霆嘆口氣，繼續上路，沒再說話。

“阿芳媽媽，給你說了什麼？”錢金玉心裡酸酸滴，岔開話題，想轉移兒子的注意力。

“不告訴你，壞媽媽，你是個壞媽媽。爸爸。爸爸。”錢百萬小頭一擰，瞪一眼心腸壞透的媽媽，就不告訴你。爸爸一個人住在那麼大的房子裡，會害怕的，爸爸好可伶。

“阿芳媽媽說，對壞人不要客氣，手軟了，壞人就會搶走弟弟，再也見不到弟弟。不是壞人死，就是弟弟死。”大衛的聲音冷靜而冰冷。

錢金玉驚愕地回頭看著大衛，他的眼睛裡跳動著一股殺氣。“大衛。你不要聽色女胡說，你還小，不能殺人。”

“媽媽。別人只要別害我弟弟，我就不會出手。”保護家人，是他身為長子的責任。

“沒人害你弟弟，他們是在騙你。袋子裡有蘋果，是洗乾淨的，吃顆蘋果吧。”錢金玉對他微笑安撫他。

“謝謝媽媽！我不餓。你累嗎？把弟弟給我抱。”

“我不累。還是我抱他吧，移動他會醒了賴毛。”錢金玉捨不得大衛受累，寧可自己累點。

“媽媽，我和百萬愛你，也愛弟弟。”

“我知道。媽媽也愛你們。”錢金玉對他笑笑，看一眼臉扭到一邊，生氣的錢百萬，轉過身，伸出一隻手，覆蓋在握排擋杆的雷霆手面上。

雷霆翻過手，握住她的小手，緊了緊，給她一個理解的微笑。

“老公。我愛你！”錢金玉的眼神溫柔，臉上是帶著歉意的微笑，自己這兩個混兒子不講情面，還這樣明目張膽地排斥他，枉費雷霆對他們那麼好，視如己出。真是讓他受委屈了，做繼父真是不容易。

“嗯。”雷霆的嘴角愉快地上揚，只要老婆真心真意，小孩子長大後，會理解這一切。

到了楚雄境內，前面不遠處有個很現代的加油站。

“媽媽。我要小便。”錢百萬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