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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
「三爺,怎麼這會兒了還不歇著?……這是怎麼了?燈都熄了怎麼還站在視窗?三爺,這樣吹冷風可是要做病的。」
正在包三兒懷疑人生的時候,通著院子的門被推開了,舉著油燈的老韓頭一臉迷瞪的走了進來,看到包三兒站在視窗,人都驚著了,忙不迭的放下油燈,就想尋個褂子給包三兒披上。
他這一番動作聲音不低,倒是將包三兒從迷茫中驚醒了過來,回神的那一刻,包三兒眼睛瞪得圓圓的,一把拉住了老韓頭的胳膊,帶著顫音的對著老頭低聲說道:
「韓叔,我,我看見了。」
「啊,看見什麼了?」
大半夜的,能看見啥?莫不是什麼鬼怪?
老韓頭心下一跳,心下也有些慌張,不過即便如此,他還是第一時間伸手去摸包三兒的額頭,生怕他被嚇著。他老兩口孩子早夭,這包三兒是他看著長大的,說是奴僕主子,感情上卻和自家孩子一樣,疼著呢。
包三兒由著老韓頭觸碰,心隨著他的手心溫度,稍稍穩了幾分,說話也流利起來。
「我看到斜對面,齊家院子正房的屋脊上有個黑影,一跳就跳到了方家的屋頂上,後來又跳了下來,從街上跑了。」
嗯?房頂上?大半夜的?哎呦,這怕是見著匪人了吧!
老韓頭剛因為是人不是鬼怪而落下去的心,隨著包三兒的描述,又重新提了起來。帶著幾分慎重和不敢置信,沉聲說到:
「咱們這裡隔壁就是錦衣衛的衙門,這能來這邊做案子……三爺,你沒看錯?不是錦衣衛的暗探?」
「不能,這附近的人家,哪家不是錦衣衛世家出身,哪家沒個在錦衣衛當差的子弟?不是信得過的人家,南鎮撫司也不可能讓他們在這地方待安生。」
這倒是,做了幾百年的探子活計,錦衣衛不會連自家門口都吼不住。就是這附近,因為當年進京的時候十六衛分片居住的時候,這裡分的就是錦衣衛的地盤,所以哪怕是各有遷徙買賣呢,如今住著的依然有七八成都是錦衣衛以及錦衣衛的關係戶。所以想查什麼,還真是用不著這麼麻煩。
那麼問題來了,什麼人才會在錦衣衛的地盤這麼大半夜的暗探?許是不知道這些人家的底細的?許是有什麼人盯上了錦衣衛?哎呦,若是那樣,這事兒可就大發了。
「那,那現在怎麼辦?咱們去通知錦衣衛留守的人?」
這會兒?他是認識不少錦衣衛的人,可這大半夜的去說,誰知道衙門裡守夜的是不是他認識的?萬一不認識呢?萬一人家不相信他呢?
包三兒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頓了頓說到:
「明兒一早吧,一早我就去找人,將這事兒說了。一個晚上應該不妨事兒的。」
說是這麼說,可經過了這麼一遭,包三兒到底是驚著了,一個晚上都沒睡著,天色微微有些發亮,他就起了身,然後連著梳洗都不曾,就匆匆的跑到了南鎮撫司,尋了個眼熟的,將自己昨兒夜裡看見的事兒給說了。
瞧著人一臉正色的往裡跑,包三兒這才鬆了口氣,轉頭準備回自己的店鋪。只是才走了幾步,他猛地想到了一個事兒,昨兒讓老韓頭那麼一打岔,滿腦子想的都是什麼人會來錦衣衛的地盤打探這樣的事兒,倒是忘了他看到的那一躍十來米的事兒了。
這到底怎麼岔過去的,他怎麼就會跟著老韓頭的話轉了注意力這個事兒且不說,自己這麼一個大男人,一驚一乍的就讓人給帶歪了說起來實在是丟臉。所以他現在就想弄明白一個問題,為啥老韓頭聽到一躍十來米就那麼淡定呢?難道他知道些什麼?
這問題問的,老韓頭看向包三兒的眼神滿滿都是:這你怎麼都能不知道的鄙視。
「這有什麼可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