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頁(第2/3 頁)

，&ldo;別尷尬別尷尬，我開個玩笑而已。啊如果可以的話你還是請他來派對，但是我不會真去惹他的，其他朋友也不會。你讓他帶個女朋友一起來嘛，這樣肯定安全。&rdo;

&ldo;他哪裡能有女朋友？你要樂意去和他調情我才沒意見，&rdo;阿莉逼著自己擺出笑容，&ldo;不過他在歐洲瘋呢，誰知道今年聖誕節回不回來；如果回來我就邀他唄，不回來你也別來天天煩我。&rdo;

會回來麼？多半不會了。應該是再也不會回來。

這次也會有葬禮，也會有空空如也的棺材麼？也會有一群痛心惋惜，卻永遠不會知道真相的人們麼？阿莉覺得眼眶酸澀卻又完全哭不出來，只是渾身發冷。

阿莉還記得很多年前的那場葬禮。所有人都以為她已經忘了，但其實那是她人生中的第一個清晰記憶。她還記得在那棵亭亭如蓋的橄欖樹下挖出的墓坑，方方的，空空的，棺材還沒有蓋上，空空如也地停在墓坑邊上。一身黑衣的母親正對著還只是小小的一團的小舅舅怒喝道，&ldo;你還要回去，艾奧裡亞，你居然還要回去？！你也看到了，這就是結局。哪裡有什麼守護和正義，連任何一個世俗政權承諾的公正聖域都給不起！你是想要我們再為你準備這樣一口棺材麼？&rdo;

那個時候阿莉只有三歲，被父親抱在手裡。她不明所以，只看見母親高聲呼喝，自然就哭了起來。母親和小舅舅都轉過身來；母親似乎並沒有精力在乎她的哭聲，而小舅舅卻緩緩走近，朝她伸出手。

&ldo;阿莉別哭，&rdo;小舅舅輕聲說，&ldo;我會保護你的。&rdo;

阿莉覺得她這輩子都會記得那時候小舅舅的模樣，儘管之後小舅舅便從生活中消失了。再一次見到小舅舅是兩年後的聖誕夜。固執地坐在客廳裡等聖誕老人的阿莉在午夜鐘聲響起的時候突然心血來潮地撒開小腿狂奔到大宅門口，連老管家都攔不住。

&ldo;門外有人！&rdo;五歲的阿莉大聲喊道，&ldo;我知道的，門外有人，是聖誕老人來了！&rdo;

&ldo;小姐，聖誕老人都是從煙囪裡進來的，&rdo;老管家詹姆斯一臉正經地對她說。

阿莉不理，猛地拉開大門，就看見門外果然坐著一人，像個流浪漢似的用一張白花花的床單裹著全身。

&ldo;不是聖誕老人！&rdo;阿莉一跺腳，眼睛裡一下就充滿了淚水。

&ldo;阿莉別哭，&rdo;流浪漢抬起頭來，緩緩地朝她伸出一隻手，&ldo;還記得我麼，阿莉？&rdo;

五歲的阿莉愣愣地望著那張好像有點熟悉的臉，金光閃閃的頭髮和綠幽幽的眼睛，還有朝她伸過來的手也是金光閃閃的。然後她突地恍然大悟似得拍手，說，&ldo;你是艾奧裡亞舅舅！&rdo;

小舅舅微微笑了，拉過她的手，說，&ldo;是，你居然還記得。你感到我在門外，是不是？&rdo;

&ldo;我知道門外有人！這種事情我一下就知道了，不會錯的！&rdo;阿莉很自豪地說。

小舅舅若有所思地看著她，但還沒來得及說什麼，阿莉就聽見母親的聲音響起，帶著之前從未曾聽過的尖銳。&ldo;艾奧裡亞，離我的女兒遠點！&rdo;

然後她只感覺被母親一把拉過緊緊地抱在懷裡，而小舅舅則是緩緩站起身來。阿莉這才看清了，他裹著的&ldo;床單&rdo;其實是長得過頭的白色披風，而手上的金光閃閃則是像繪本里的騎士一樣的鐵甲，只不過是特別特別亮的金色。阿莉目不轉睛地看著，心下暗想小舅舅穿得真好看，也絲毫不覺得那金光閃閃太過刺眼。

</br>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