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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方姐原本是個很要強、也很自負的女人。年輕 時追求她的男人多得很,可她還是選擇了在政府部門做負責人 的那位前夫。誰知道他竟然會這樣對待她的一片真心。
�一氣之下,她離了婚,兒子也要自己帶。這一帶就是七 八年,兒子都快上初中了。
�“後來您一直沒有再遇上好男人?”我好奇地問。
�方姐嘆了口氣:“遇到過,但是人家都有家室。也有人 做介紹,但不是我瞧不上人家,就是人家嫌我帶了個兒子。”
�我看看方姐,發現沒化妝的她眼角都看得出細細的皺紋 了。
�電視螢幕變幻著各種畫面,客廳只開了小壁燈,光線很 暗。電視機裡快速變幻的光和影,使我們臉上、身上時明時暗 ,光怪陸離。
�方姐就坐在離我不遠的沙發上,一股幽幽的髮香和成熟 女人的體香圍繞著我,令我感到一絲寧靜和溫馨。
�我也給方姐講了我和虹虹的戀愛經歷。在講述的過程中 ,一幕幕往事清晰如畫,在眼前閃過。而我的情緒也越發不能 自控。講到虹虹怎麼樣幫助我,我怎麼對不起虹虹,後來又 作了怎樣艱苦的努力,直到最後我這個從鄉村走出來的窮小子 終於在原裝的城裡人面前一敗塗地。我低低的哽咽讓手中的 茶水波紋顫抖不已。
�唉,那次舞會就讓我隱隱有些擔心,虹虹還說我傻。其 實,情人間的事再敏感都不過分,因為只有當事人才能最敏銳地洞察各種
潛在的威脅。
�虹虹不也是對我和蓮心倍加防範嗎?她不那樣做,那天 夜裡我還真要破了蓮心的Chu女之身。誰說得清後來會怎麼發展 ?誰說這種敏感是多餘的?
�我和方姐講著講著,漸漸都有些困了。我因為白天工作 繁忙,晚上又情緒激動,現在已無力撐下去了。眼皮子慢慢合 上了,朦朧中,感到有人給我脫了拖鞋,把我的雙腳放上了 沙發。然後,一條散發著淡淡香氣的毛巾被蓋在了我的身上。
�這天夜裡,我做了很多稀奇古怪的夢。
�我夢見我和虹虹一起爬城郊的木蘭山,爬著爬著卻發現 虹虹不見了,只有我一個人在林子裡到處亂串。找了半天,一 仰頭,只看見虹虹扎頭髮的一根黃|色絲帶慢慢從樹梢上飄落 下來,然後悠悠地落在我的腳邊。
�然後,蓮心又陪我給父親上墳,父親卻挑著擔子從一邊 的小路上走了過來,笑著問:“剛娃子,是你同學?”我有些 不太耐煩:“是的。”父親還是憨憨地笑著。蓮心卻拉住我 :“快去跟你爸說,我是他兒媳婦。”等我回頭一看,父親卻 不見了。
�最後,我夢見了虹虹一絲不掛的身體,那麼雪白、輕盈 、光潔,像從海水深處剛沐浴而出的那位裸身愛神,又像是一 條在海灘上唱歌的美人魚,還像是迷惑斯巴達航海水手們的 海妖。
�不過,那海妖的歌聲卻居然是《我是女生》!
�什麼他媽的亂七八糟的怪夢!
�第二天清早,我從夢中醒來,陽光從窗外照進來,晃得 我睜不開眼。
�方姐已經上班去了,鼕鼕也上學去了。屋子裡靜靜的, 燦爛的冬日陽光下,一切都鮮明奪目,纖毫畢現。
�我起床洗漱了一下,感到肚子餓了,卻見餐桌上有一袋 鮮奶和蛋糕,下面還壓著一張紙。是方姐寫的:“剛剛,昨天 你累了吧,喝點冬蟲夏草,我放在你的床頭了。燕凌於即日 。”
�方姐的字寫得很漂亮,我心底暖暖的。然後邊吃早點邊開啟了音響。
�屋子裡開始響起了那首我喜歡的激|情勁歌:
�“眼眯成一條線
�輕輕踮著腳尖
�屋頂上的瓦片是他的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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