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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現在想起來了……他想打撞球，而格拉博夫斯基打撞球打得很好。&rdo;

&ldo;其他人也打得很好，為什麼偏偏找格拉博夫斯基?&rdo;

跛子把手緩緩地抹過桌面。&ldo;我正好想到了他。&rdo;

&ldo;胡說!你不要浪費我的時間了……為什麼偏偏要找格拉博夫斯基?&rdo;

&ldo;他正在尋找格拉博夫斯基……嗯，像格拉博夫斯基一樣的人。&rdo;跛子終於勉強地說道。

&ldo;此人長得什麼樣子?&rdo;

跛子思忖了一下。&ldo;細長的身材，黑色的頭髮，留著小鬍子，穿得很時髦，有點女人氣，手保養得很好，右手戴一隻印章戒指。&rdo;

&ldo;名字呢?&rdo;

跛子從袋裡掏出一張紙，在上面寫了兩個字，然後把紙條推到維洛茨基面前。維洛茨基只朝紙上看了一眼，臉上毫無表情地把紙條放進了口袋。

&ldo;如果寫得不對，這兒就會發生叫你夠受的事情。&rdo;維洛茨基慢條斯理地對跛子說。

&ldo;如果你把那個年輕人……嗯，你知道是怎麼回中。&rdo;跛子站起身，躊躇了一下，不辭而別。維洛茨基付了帳，離開了酒店。

02

多麗絲和警長格拉恩並排走在格特勞登醫院二樓的走廊上。在35號的門前，他們停住了。

&ldo;這門上的數字是35。&rdo;多麗絲輕聲微笑著說。格拉恩不解地望著她。

&ldo;這個數字把彼得和我聯絡在一起。&rdo;她解釋說，&ldo;那是在解第2道題的時候，我們兩人曾經解錯了，他找到了題中的35個錯誤，可是在這條街上沒有35號房子。我們坐在一起，共同解題，反覆推敲35個錯誤。我倆的關係就是這樣開始的。而現在他躺在醫院35號病房裡，真奇怪，不是嗎?&rdo;

這時，病區主治醫生走到他們面前。剛才，在陪他們來的半路上，他因一位護士找他有事而耽擱了片刻。&ldo;我們現在進病房，不過請輕點，不要講話!最好站在門邊。&rdo;

多麗絲點了點頭。

主治醫生開啟了外間病房的門，傾聽了片刻，又小心地開啟裡間病房的門。他們輕手輕腳走了進去。&ldo;像走進了停屍間一樣。&rdo;格拉恩不由自主地想道，注視著多麗絲，而多麗絲卻很堅強。她的目光緊緊盯住躺在病床上的人。他身材瘦長，臉色蒼白，頭上扎著白色的繃帶，一動也不動。多麗絲呆呆地凝視著彼得，她的目光變得熾熱如火，彷彿她要給她所愛的人傾注力量和元氣，使他早日恢復健康。突然她做了一個動作，像是要撲向前去。格拉恩用力抓住了她，她像求助似地靠在他的臂彎裡。過了一會兒，她點了點頭又挺起身子。他們默不作聲、小心翼翼地離開了病房。

在門口，他們停了片刻。

&ldo;你認為，還有希望嗎?&rdo;多麗絲問醫生。

他微笑了一下。&ldo;希望!?當然有囉。沒有絲毫的理由為病人擔心，病人完全可以治癒。他需要的只是安靜。你不用擔心。&rdo;

&ldo;這也是教授的看法。&rdo;格拉恩對多麗絲說。

他們坐在格拉恩的車裡駛過灑滿陽光的大街。

&ldo;你認為醫生說的是真話?&rdo;多麗絲在長時間的沉默後問道。

他點了點頭。&ldo;肯定是真話，多麗絲。&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