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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無視西口的忠告，繼續往下說：

&ldo;藤枝部長知道信越原材料公司的狀況正在惡化，沒有錯吧?&rdo;

&ldo;這就是你想對我說的嗎?&rdo;

&ldo;我想，這句話就是全部的答案。&rdo;

&ldo;伊木，這有什麼問題嗎?&rdo;

&ldo;東京矽公司被當成政治鬥爭的工具，派系鬥爭的利益高於客戶的命運。這種做法我難以理解：&rdo;

&ldo;不是那麼回事。東京矽公司是因為信越原材料公司陷入僵局不可自拔才破產的。支行行長無論是藤枝還是高畠，結果都是相同的。難道不是那麼回事嗎&rdo;

西口對東京矽公司的名稱能夠脫口而出，而且對其狀況判斷如此準確。即便是他身處擅長收集情報的企劃部，但能對支行中一個年銷售額20億日元的企業客戶印象如此深刻，本身就說明這件事並非一般的小事。

&ldo;但是，對客戶提出忠告總是做得到吧?哪怕是提醒我們一下也可以呀。&rdo;

&ldo;不是你說的那麼回事，這是要部長親自決定的事。首先，我們不能直接確認有關信越原材料公司的情報。其次，如果我們貿然出口的話，有可能給客戶添亂。假若藤枝部長向東京矽公司提出忠告的話，可能會使原來能談妥的生意也談不成了。商事與銀行雖屬同一資本系列，但也不能把生意夥伴的財務內容洩露給銀行。這一點你應該清楚。企業的目標不是慈善事業。&rdo;

&ldo;還有什麼東西要說?&rdo;

西口咂咂舌頭，表情陰險地抽出一支香菸。

&ldo;好像信越原材料公司向二都商事提出過救濟申請。&rdo;

正在我的意料之中，

&ldo;是什麼時候的事?&rdo;

&ldo;具體時間我說不清楚，最合適的時機應該是陷入僵局的幾個月前吧。審核討論至少也得用一個月的時間。&rdo;

&ldo;拒絕救濟的理由是什麼呢?&rdo;

&ldo;狀況太惡劣了。&rdo;西口點上香菸，有點自嘲地歪著嘴說：&ldo;注入資金後才發現對方財務狀況惡劣，這種事情常有。某人三年前不就說過這樣的話嗎?&rdo;

&ldo;當時，你對我恨之入骨吧?&rdo;

西口沒有答腔，繼續往下說：

&ldo;當今社會，就是上市公司的決算，都要經過粉飾。這是很自然的事情。知道&l;醫院&r;的同事們正在幹什麼事情嗎?從決算到公佈的一切財務報表都準備好了。&rdo;

所謂&ldo;醫院&rdo;，是我們對審查部的通稱。審查部以陷入赤字和債務超常的企業‐‐包括上市公司‐‐客戶為工作物件，企業客戶從營業部轉到審查部，在銀行內部被戲稱為&ldo;住院&rdo;，審查部的工作就是讓銀行的貸款左右一切。

&ldo;企業的真實財務狀況都在&l;醫院&r;裡被掩蓋起來了，像寶庫的寶藏一樣被珍藏起來。他們的決算中隱瞞了多少真實情況，你應該清楚。應該被曝光的事情每年豈止一次，但只有在徹底陷入僵局的時候才不得已而為之。&rdo;

西口用筷子夾起剛上來的金槍魚生魚片，蘸上醬油捲起，送入口中。

&ldo;我們今天談的這件事，你認為也是這種型別嗎?&rdo;

西口停下筷子，向上翻著眼皮，對我做了一個鬼臉。

&ldo;哎，我認為是這麼回事，不對嗎?我們好久沒有見面了，見面又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