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頁(第1/2 頁)

他的目光牢牢地被花蠻兒身下的血都驚呆了。

那麼多，那麼多的血流出來，而他自己，其實也沾染上了一些。

這瞬間，鮮紅的血刺痛了他的眼球，有那麼一瞬間，腦海一片空白，呆愣愣地站在那兒。

直到花蠻兒哭喊著：&ldo;快傳沈太醫，厲慕寒，快傳沈太醫……&rdo;

厲慕寒終於反應過來，他驀然朝著殿外狂吼：&ldo;快傳沈太醫!憐馨，快傳沈太醫……&rdo;

殿外傳來了憐馨的回應後，他才趕緊拿塊布擦了擦，然後迅速穿上衣服。他扯過被子給花蠻兒蓋上，看著她痛苦的樣子，厲慕寒第一次腿軟了。

他跪伏在榻沿，緊緊抱著花蠻兒，冰眸裡一片赤紅，語帶哽咽，呢喃責問：&ldo;為什麼不告訴朕?為什麼不告訴朕?你為什麼要這麼壞?花蠻兒，你是在用這樣的方式懲罰朕，報復朕麼?你這個該死的女人!&rdo;

厲慕寒心痛如絞，懊悔萬分。那可是他的親骨肉啊!會保得住麼?就這樣沒了麼?

&ldo;我，我就是不想告訴你。&rdo;花蠻兒痛苦地咬著唇，氣若遊絲地說著，因為身子在發抖，上下齒之間磕磕碰碰，&ldo;厲，厲慕寒，你有施以柔的孩子就夠了，你要我的孩子做，做什麼?我不要他，有你這樣暴唳的爹爹，我不要……&rdo;

似乎因為說話用力，下身的血流得更多了，很快就把被子濡透了。

她臉色不僅發白，而且泛著青，全身冷汗淋漓。

在這瞬間，厲慕寒突然發現自己已經沒有辦法再對她發怒了，雖然她說的話是這樣可氣可惱，可是，他發現自己已經怒不起來了。

他替她疼。

以前，無數次打她，令她痛苦，他都沒有心疼過。

但是現在，看著她那兒崩流了那麼多血，全身搐緊弓成了蝦米，而他居然無能為力時，他恐慌了，一顆心像被什麼東西緊緊揪住。他突然無心再去計較這個孩子了。

&ldo;不要再說話了，蠻兒，不要說了……&rdo;

他喊了她的名字，然後奔了出去，開啟殿門，開始焦躁地吼人：&ldo;來人!快來人!給娘娘止血，快!&rdo;

似乎聽到他的吼叫，沈含笑來得很及時。

大家一看到花蠻兒這種情形，都嚇得臉色發白。

&ldo;快點，沈含笑，你快點救救她，救救孩子!保不住，朕，朕就摘了你的腦袋!&rdo;厲慕寒突然發不出有力量的暴吼了，所有聲音都堵在喉嚨口，化為一陣欷歔。

他轉過身去，不想讓任何人看到他脆弱而動情的表情。

沈含笑令人去燒開水，拿毛巾來，他開啟藥箱，開始了緊張的搶救……

&ldo;啊‐‐&rdo;花蠻兒痛得大叫。

憐馨讓人拉開了一道屏風擋著。可是屏風擋得住手術的血腥場面，卻擋不住花蠻兒痛苦而淒利的叫聲。

&ldo;叭嗒‐‐&rdo;

一顆淚不由自主掉落，熨在厲慕寒的手背上。

厲慕寒陡然被自己嚇了一跳，他居然掉了眼淚。當初以為施以柔死的時侯，他很痛苦，很憤怒，可是還沒有掉過眼淚，但是現在卻掉了淚，他迅速拭去。

沈含笑慌裡慌張奔出來，他的臉上也都掛滿了汗珠，滿手的血：&ldo;啟稟陛下，孩子和大人，只能保一個，請陛下裁決!&rdo;

&ldo;大人，保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