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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一度將那個影子歸結於自己無聊時臆想出的幻覺。

直到她被困於風雪之中的時候。

看得久了也就大致明白曾經不理解的詞彙是什麼意思，另一個世界與她想像的仙境或者地獄並不相同，但那個人給她的感覺卻越發熟悉。

到最後她也沒有明確的證據證明自己曾經真的接觸過她們。

但那早就無關緊要，反正都不會影響她伸出去的手。

&ldo;公主殿下不會生氣嗎？被罵冷心冷肺的時候？&rdo;蕭暮雨的聲音從旁邊傳過來，&ldo;如果你不是公主，她或許會罵得更難聽吧。&rdo;

&ldo;並不是什麼重要的人。&rdo;所以不管被怎麼誤解都無關緊要。

公主接著說道：&ldo;況且她說的又不是假話。&rdo;

蕭暮雨問她：&ldo;你真的對她心懷愧疚嗎？&rdo;

公主反問道：&ldo;我為什麼要對她愧疚？&rdo;

蕭暮雨說道：&ldo;畢竟小時候也照顧了你，之後也一直盡心盡力想要你剔除威脅保護你，雖說很大一部分是出於私心，但多少也要算作一份恩情吧。&rdo;

公主不為所動：&ldo;就結果來說，她並沒有能保護到我，反而給我添了很多麻煩。她只不過是將我當成了我母后的替身，自以為是地想要對我施捨善意來掌控我……我有需要感謝她的地方，早就還完她的人情了。她看我的眼神，有時候讓我覺得很噁心。&rdo;

話到這裡為止，公主沒再說下去。

蕭暮雨卻很清楚：&ldo;因為她喜歡你母親吧。不，應該說是執唸吧。&rdo;

公主眉頭跳了跳，顯然並不喜歡這個話題。

&ldo;抱歉。&rdo;蕭暮雨再次道歉。

&ldo;為什麼跟我道歉？&rdo;公主問她。

&ldo;嗯……因為一個或許你和我都心知肚明的原因？&rdo;蕭暮雨不怎麼堅定地說道，&ldo;你跟我真的是完全相反的人。&rdo;

性格冷清正經，對待感情毫不拖泥帶水，將人情與感情割裂得很開。

雖然擁有不幸福的童年，但這並沒有讓她變得軟弱，反而在心上築起高牆，堅定不移地朝自己的目標前進。

偶爾迷茫，但總能很快調整過來。

相較之下，蕭暮雨自己就不怎麼正經，得過且過隨遇而安，還是個爛好人的性格。

‐‐在通常情況下來說是這樣。

&ldo;這樣不好嗎？&rdo;公主接道，&ldo;你很討厭我嗎？&rdo;

&ldo;沒有，倒不如說正是因為這樣才會喜歡。&rdo;蕭暮雨慢悠悠地說道，&ldo;人都有想要追逐的影子。&rdo;

公主忽的停下了腳步。

蕭暮雨及時停住腳步，恰在撞上去之前停下來，一轉頭就對上了公主的眼睛。

漆黑的眼底夾雜著些許茫然之色。

公主與她對視良久，終於想起來問她：&ldo;你是誰？&rdo;

蕭暮雨笑了一下，歪了下腦袋，帶著些許意外說道：&ldo;我還以為你會更早一點問我。&rdo;

此刻她們距離老皇帝的宮殿已經很近了，旁邊是圍牆，恰好擋住天上灑下來的光線。

周圍還算僻靜，只偶爾有巡邏的守衛路過，也在公主揮手之後轉身退下。

蕭暮雨站在牆壁邊投下來的陰影裡。

她反問道：&ldo;你覺得我是誰？&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