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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硬生生撕扯下一塊肉,並和著血液,貪婪的咀嚼、嚥下去。
人販子集團的人看見了這一幕。
萬幸沒有咬破詛咒師的動脈和氣管,他們不得不將僱傭兵緊緊捆住,帶著他鑽進船艙底下用來懲罰不聽話「原料」的房間,將僱傭兵用鐐銬鎖在牆上。
詛咒師很憤怒,他們不知道僱傭兵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毫無理智、渴望血肉,十指指甲尖利,甚至連個體素質都增長好幾倍,好像沒有清醒的希望。
大介俊三郎害怕自己也會變成這樣,使勁回憶這幾天一起行動時遇見的事,隨後鬼使神差地想起了那個地下黑醫——他給了僱傭兵血用作治療。為什麼是血?能夠治療的血,如果不是有保護自己的能力,不可能會那樣直接地用在地下世界的人身上。
詛咒師和他想到了一起。但看著僱傭兵,他們明白必須先將今晚的任務完成、或者度過這一夜。
在他們低聲商量時,門外傳來了動靜。
任務的目標來了。他們聽到了交談聲。
與此同時,僱傭兵掙脫了鐐銬,宛如野獸抓捕獵物,在他們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無聲而迅速地襲擊了詛咒師,並惡狠狠、毫不留情地一口咬住他的臉頰,五指抓進脖頸,似乎注入了毒素,詛咒師幾乎在瞬間動彈不得,只有眼神表達驚恐和向他求救,呻吟聲微弱。
大介俊三郎不敢動,可他不得不動。
他發動術式,抽出身上的刀給自己肚子來了一下——
術式「狀態轉移」,可以將自己的狀態轉移到留有咒力標記的人身上。這通常要求肢體接觸,他之前兩天就這麼做了。
在一瞬的疼痛後,沒有理智的人身體僵住,從腹部咕嚕咕嚕湧出大量的鮮血,和詛咒師的血混在一起,流了滿地,並流出門外。
但大介俊三郎驚恐地發現,那道幾乎剖穿腹部的傷口,正在僱傭兵身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
——這是個怪物!
僱傭兵被激怒了,將他視為獵物,攻擊了他。
門外的交談聲安靜下來。
在門被從外邊開啟時,光線照進只有昏暗燭光的房間,意識昏沉的大介俊三郎看見僱傭兵的眼睛有一瞬清明,隨後是再度漫上的瘋狂和惡意。
那個怪物製造了怪物。
自認惡人的他絕望了。
任務目標的影子投進房間,男人聲音很輕:「……這可真是。」
刀出鞘的聲音。
僱傭兵的胳膊被砍斷了,他嘶吼著轉移視線,對走入房中的人做出攻擊的姿勢,但卻沒有立刻發起攻擊,反而對他露出了垂涎三尺又警惕不已的猙獰神情。
大介俊三郎看見了門外許多雙驚恐的眼睛,被綁來的「原料」們逃出了船艙。
「怪物!」恐懼席捲而來,他尖聲叫喊,被血嗆住,「被製造出來的怪物!咳咳咳……!」
男人背著光看他們,琥珀綠的眼睛似乎在發光,溫和道:「誰做的?」
「……醫生!」大介俊三郎撐著地想要爬起來,但他先前被咬住喉管,呼吸都很困難,難以爬起,「那個男人給了他血!那個怪物!」他想要求救,「有人要我們動你,救我……我可以為你做事!」
「我應該沒有做過分的事吧……」男人說,走近死死盯住他的僱傭兵,低頭去看地上幾乎瀕死的詛咒師,「這個人的狀態看上去很糟糕呢。」
僱傭兵的動作和表情突然一滯,像是頭痛到極致一般,表情更加猙獰起來,他捂住腦袋低吼,從野獸的吼聲,斷斷續續發出了人類的語言,聲音嘶啞若磨砂紙擦過:「那個人……那個人……是!」
門外探出三個腦袋,表情各異地看了一圈,落到被吉田松陽擋住一半的僱傭兵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