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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宮主近年流年不利, 他與長老弟子一合計,準備聽算命先生的話, 去山下請尊菩薩回來好好供著, 好保佑他們東山再起,一切順順利利。
臨時抱佛腳挺好, 萬千信徒燒香拜佛, 或許連佛腳都夠不著呢。
那日,南燭帶著老大下山, 指著一座只有幾間破瓦房的小廟說。
「尊主, 我查過了, 這破地方就這一家廟子, 不過, 我聽鄉親說這裡的和尚很不錯的, 平日裡也會幫他們擔水挑柴, 都是善人!不過……就是這邊真的香火很不旺啊。」
王……右寺?
鬱衍眯起眼, 努力打量眼前這座殘破不堪,房頂破瓦,門匾被蜘蛛網遮了一半的寺廟, 看上去似荒廢已久, 他認了半天,才確定人家叫蘭若寺。
南燭之所以會把蘭認成王, 是三橫中間被一道汙紅當中插下,配著四處荒野森森的氣氛,有種讓人說不太出的氣息。
「香火太旺, 菩薩哪裡照顧得過來,人少也有人少的好處——」
鬱衍心想香火不旺的佛想必需要的銀錢也少,將就下算了:「錦上添花易,我們今日是給菩薩雪中送香,只要誠心,菩薩一定會保佑我們捲土重來的。」
南燭對老大的境界佩服得不行:「對對!老大說得有理!」
談話間,主持帶弟子迎上。廟裡和尚不多,連方丈統共也就四人,鬱衍跟著方丈入了禪室,這位方丈看著年邁,記性卻極好,手把手教兩人如何上香,比如選香的忌諱,不能選斷香;對佛像舉香時得與額齊平,再行敬禮;上香時要用左手,先上中間那支,再左,再右,務必要讓三炷香直、平、間隔相當,拈香的時間是如何,期間還要默唸什麼什麼,跪拜時要注意什麼什麼……
幾個和尚圍著菩薩嗡嗡的念誦經文。鬱衍跪在蒲團上聽得渾渾噩噩,彷彿在聽天書,上眼皮與下眼皮幾乎粘合成一起,虧得有屬下在旁奮筆疾書,將所有需要注意的地方一一記下。
開光到一半,外頭忽的風聲大作,吹得樹枝荒草婆娑作響,這時主持從花白的眉毛下投出兩道渾濁的視線,定定看向鬱衍。
「施主,看這天色要下大雨了,山路必定十分難行,倘若冒雨出發,只怕會有危險,您兩位若不嫌鄙寺撿漏,不妨在這稍作歇息,用過齋飯,等雨停了再走不遲。」
一聽有齋飯吃的,南燭兩眼放光,用渾身力量對老大投射出他真的飢腸轆轆的訊號。鬱衍微微一頓,心想剛開光就要菩薩淋雨,確實不敬。
「好,那就叨擾幾位師傅了。」
不一時,小沙彌舉著一盞小明燈引兩人進到一間屋裡,說村裡有人過世,現在送到廟裡請方丈做法事超度亡者,人手不足,招待不周之處,還請兩位施主多多見諒。
他們來時是正午,現在外頭雷雨不停歇,雷鳴電閃,窗外一片混沌,整個山林籠罩在一片黑暗中,壓根分不清究竟是什麼時辰。等雨停的空隙,鬱衍再禪房裡盤腿而坐,運轉真氣漸漸入定,心中一片空明。
不知過了多久,雨幕外若隱若現傳來一陣哭聲。
哭聲來自廊道,一個披麻戴孝的女子孤零零倚欄而靠,默默抽泣著。那少女正當妙齡,面容嬌嫩,身段婀娜,含淚為自己失禮道歉時的神態甚為撩人。
「擾公子歇息了,只是……只是小女心中苦悶,心中難受,讓您見笑了。」
說著話,少女目光一直凝視著鬱衍,眼中既嫵媚又清純。若出來的是南燭,此刻定早就心旌搖動,被迷惑得找不著北了,可惜鬱衍的那點憐香惜玉早在漫長的童子生涯中消耗殆盡了,他現在只早點把人請走,這廟那麼大,不能挪個地兒再嚎麼。
他這一開口,少女頓時哭得更厲害了。
「不瞞公子,大師方才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