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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多年前,隨著賀家麼子離經叛道,與魔教妖女勾結後被宗族除名,賀家不願參與江湖紛爭,生怕被不周宮牽連,多年前就舉家遷走了。
而那封信裡,寫著的正是賀氏家族如今的下落。
「您祖父尚健在,若師尊您願意,我們可以先去——」
「去什麼。」
鬱衍臉色霎時一片寒霜,猛然甩手,猝不及防地將一碗熱茶全砸到青年身上,瓷碗碎成渣,茶渣騰騰冒氣。
「我問你,去什麼!」
商應秋子然獨立,任茶水自袖袍不停墜下,他彷彿不察鬱衍幾欲噴出的憤怒,補全下句。
「若您願意,我想陪您去見見他們。」
信紙沒被拆封,直接被碎成渣滓。
「年輕人,不要做多餘的事。」鬱衍用這麼多天以來,最為冷冰的嗓音:「別人的事,你少管。」
「但您不是別人。」
「本尊就是你的別人!」鬱衍也是真氣上心頭了,他明知這話會傷人,但他就是要說,不說他都過不了這一刻。
他總不能叫自己一個人難過。
「以前是,現在是,以後也是,記住,做完交易,大家就橋歸橋路歸路,商盟主。」
「……」
他需要的只是個聽眾,商應秋只要聽就好了。
多費這個氣力做什麼,還是真以為自己沒查過,不瞭解麼?
他正是瞭解,所以才不願意去接觸。
若賀家真想見面,不周宮就在那,為什麼賀家人不來?
哪怕一次,哪怕一封信,一句口信也沒有。
青年所謂的體貼在他看來與譏諷無異,是要把他的難堪全部曝光。
他有家,有族人,可他們卻與自己形同陌路。
他是絕對不會去的,哪怕賀家就在眼前,一步就能過去,他也不會邁出這一步。
一步也不會,這就是他。
鬱衍踩著那些碎紙,也不去看青年,拂袖而去。
朔溪城地方不大,半天就能逛完,等方氏兄妹從外頭打聽好情況,請好嚮導,回來時發現——
咦,怎麼氣氛怎麼不太對?
方垣無聲指了指,盟主衣服怎麼濕了一大塊?
怎麼都到飯點,魔頭都不下來?路上不是他對吃乾糧怨聲最大,說要喝湯吃茶麼?
哥哥嘰嘰喳喳圍著盟主問的樣子,著實在讓方鳳鳳覺得頭痛:「好了,哥,你能不能別問了。」
沒看到盟主什麼心情麼!?
方垣無辜:「可是——」
他妹面無表情一句堵住:「你吃的碎芝麻渣滓還粘在牙齒上,不準問了。」
「……」
鬱衍打坐了一晚上,青年端上來的飯菜一口沒碰。
扔東西的是自己,但氣到不行的又是自己。
商應秋仿若無事的在一邊看書,看得很入神的樣子,一頁一頁的翻。他這樣等一個多時辰,見鬱衍不吃,飯菜也徹底冷透,乾脆起筷,把四菜一湯全吃了。
「你,你,你——」
鬱衍這下坐也不打了,氣笑了。
他做長輩的都沒吃,肚子空空,你這小子居然還吃上了?
關鍵還吃得乾乾淨淨,一點不剩!?
「嗯?」
商應秋放下碗,眼中彷彿在問,不是您自己說不吃的麼?
長輩可以不吃,但後輩不能不勸,這個道理難道還不明白麼?
鬱衍面不改色:「那本尊現在改主意了,不行麼。」
當然行。
只是這個點,客棧廚子都睡了,商應秋親自去廚房,劈柴燒水,最後做了一海碗的配荷包蛋跟滷肉哨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