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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見真是激烈,盟主身上黑袍,都被鞭風割成碎得不成樣了。
他見盟主彎腰撿起地上那條長鞭,慢慢卷收好,忽地側頭。
很突兀地問了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
「方堂主,我可是很會拍馬屁的人?」
方垣覺得自己聽錯了:「……什麼,什麼?您說誰很會拍馬屁?」
商應秋面沉如水,嗓音涼澈澈的:「我。」
「……」
方垣悚然,開哪門子玩笑,誰會拍馬屁,盟主嗎!?
究竟哪匹馬那麼慘啊,會被直接一掌拍死——
直接拍到九層地獄永不超生吧!
年輕人,說話怎麼可以那麼不負責。
鬱衍氣到半夜太陽穴鼓痛,到下半夜才稍微好些
淨知道說好聽話,只有他一個師尊,可實際上做的呢?
他能理解商應秋現在不能承認自己曾是不周宮弟子的事實,他氣的也不是這個。
而是現在他回來了,「暮春「自然是沒了。
大家現在都認為小孩是被趁亂帶走的,鬱衍在盟裡呆了也月餘了,自問在處關係方面頗有建樹,知他被劫走,連平日嘴巴最賤兮兮的方垣都扼腕了句,好好一孩子,這回又要重蹈覆轍了。
可商應秋至始至終,也沒特意加派人手去追找——
也不擔心小孩吃飽沒,穿暖沒,會不會風餐露宿。
怎麼,是釣到魚了,就無所謂魚餌死活了嗎。
他的猜測,在新收小弟布懂那裡得到了驗證。
「稟告宮主,昨夜咋們逃走的弟兄一共分了三波,武林盟共派出七十三名弟子分頭追蹤,不過那些都是丙、丁級的弟子不足為慮,都是宮主手段了得,想得周到,其他厲害的現在還暈著沒醒,都無可奈何呢。」
商應秋事務繁多,也不是三餐都能來。布懂是負責送飯的,趁著這個空檔見縫插針的表起忠心。
「盟中人少,我哥臨危受命也要帶隊出去,吩咐我一定要伺候好宮主,助您一臂之力!」
沒辦法,這兩兄弟自從服了「閻王令」後,這半月以來吃嘛嘛不香,日漸消瘦,神思恍惚,半月後若再沒解藥肯定必死無疑。
前兩天,兩人得知魔頭被俘,那是急得六神無主,生怕魔頭有個三長兩短他們也會跟著陪葬。
布懂揭開飯籃子,把飯菜一一擺出,偷偷摸摸想往裡看。
不怪他好奇,之前每次魔頭找他們都是大半夜,還都選的是密林深處這種可以殺人滅口的地方。
別說樣子了,連人影都從沒見到過,他們還私底下討論過,一致認為魔頭真跟說書口中一樣醜陋不堪,所以才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布懂壯起膽子,透過玄鐵柵欄看向裡頭。
這間獨門獨戶的鐵獄佈置得與客房,門口又有屏風擋著,只聽哐當幾聲,屏風後的人影起來了,隨著走動帶起一陣清脆連綿的金玉相擊聲。
解童藥服下後,需每天運轉真力維持身體大小。
鬱衍盤腿在床,打坐完,出來時臉上都出了一層薄汗。
手腳都由鐵鏈鎖著,但所幸鏈子夠長,足以走至門口。
他掃了眼外頭,欄外酒菜撒了一半,那胖子彎著腰神思恍惚,倒酒的手僵滯在半空,酒水嘩啦啦流了一地,蠢得無邊無盡。
牢裡難分日夜,一直燃著燭火,暈黃的光影下是一張足以讓世人目眩神迷的臉,但擁有者顯然並無自覺,或者說從未放過在心。
美而不自知,所以從不剋制,傷敵更重。
鬱衍心中嘆氣,饒他英明一世,也會落到手頭無人可用的下場啊。
「那我兒子不見後,盟裡有何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