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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促臨走前,把身上能掏的銀兩,全數搜刮出來給小師弟。
鬱衍盯著那點可憐巴巴的碎銀兩,蹙起眉,倒不是嫌少。
他只是對沈促這種毫無憂患意識的行為,感到有些怒其不爭。
「你自己留著成家立業,我不用錢。」
沈促被戳到痛處,調整了下情緒:「成家立業啊……你拿著嘛,這點錢,哥哥留著也做不了什麼。」
鬱衍提醒他:「積少才能成多。」
不是他嘴巴壞,沈促都這個年紀了,居然還沒有什麼家業。
年輕人不懂,以後買地建房,給聘禮、請媒人,樣樣都是錢。
做人不懂收賄賂,相當於開不了源,那就只能節流,但這樣仗義疏財,何年何月才能存下老婆本?
「……」
沈促憤憤瞪向商應秋,一定是這傢伙,告訴小師弟自己很窮的事實!
剛出來的商盟主:「……?」
沈促不想跟個小孩討論如何成家立業的問題,硬是把錢塞過去:「哥哥不管,你拿去買零嘴也好,放心,哥哥有俸祿的。」
這點俸祿就是蒼蠅腿兒,當然,蠅腿也是肉,該存得還是得存。
這方面,鬱衍就挺欣賞商應秋的行事風格。
一般年輕人有的通病,什麼花天酒地,喜華服美酒,頻頻更換武器,好面子鋪張請客——
他統統都沒有。
盟主每月都有俸銀,但商應秋一般不怎麼花,幾乎全存著。
他生活簡樸,又無不良嗜好,大概唯一比較費錢的,只是會定期採購些筆墨紙硯。
一對比,沈促的荷包簡直是千瘡百孔,四處漏風。
都是從不周宮出來的人,雖說彼此的師徒緣分淺,但對方念舊情,他也會念。
所以他鄭重的告訴沈促,如果以後混不下去了,還可以來找他……他爹。
「以後我們東山再起,可以給你留一席位,六扇門沒前途,不如早點棄暗投明。」
……不愧是師尊的崽,都這境地了,還能考慮東山再起。
沈促抹了把臉,覺得現在自己在小師弟是越發沒排面了。
回程很快,從雍城回金陵不過走了兩日。
休息了一宿,翌日清早,鬱衍照例在屋中打完套太極。
這年紀一上去,自然而然會養成修身養性的好習慣,無論身在何地,也不能耽擱下。
天已破曉,是該準備去學堂的時候。
他在商應秋進來前換好衣物,以為對方要如往常那般抱他下去,便自覺坐在床邊,張開雙臂,
「嗯?」
他等了會沒動靜,一抬眼,就看到商應秋定定停在離床榻一丈遠的位置,神色比平日更沉默,在他正要自行跳下,忽地身子騰起,還是連人帶被的從榻上被抱了起來。
「哥哥,我要喝水。」
鬱衍想了想,考慮到效果,補了句。
「……還要吃飯飯。」
裝嫩是門技術活,不僅需要肢體、表情、連說話方式,也要儘量追求疊音。
學海無涯,最近他與小孩相處多,發現自己身上還存在有不少短板,還有不少可以完善進步的空間。
他在學堂,專門觀察過學童們的言談風格、神態舉止、生活習慣、思維方式。
暗暗揣摩,邊學邊用,每一個方面都是下過死功夫的。
所以人吶,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成功的。
天衣無縫背後,都是密密麻麻的汗水。
聞言,青年的手臂不著痕跡的顫了顫。
「……好。」
應該不是錯覺。
鬱衍總覺得,今天的青年態度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