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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是大公主絆住了錢妹妹。」
貴淑賢德,淑妃叫賢妃一聲妹妹倒也沒什麼不對。皇后的面容依舊蒼白,她喝著一盞泡著參片的茶,她的睫毛長而密,眼睛是細長的,長眉入鬢,是與她性子截然不同的英氣。
她自然知道淑妃不是什麼好人,如今宮裡,一位皇子一位公主,皆是庶出。皇后年紀輕,出身好,卻像是受不住為後的福氣似的,自打做太子妃起就三災九病的,後來做了皇后,一年裡三百多天,有二百多天都在用藥。
所以皇后自然是不能為皇上誕下一個嫡子的,卻偏偏淑妃要在這時候提孩子的話,尤其淑妃也沒有孩子,所以任誰聽了,都很難說淑妃這是在耀武揚威。
但皇后知道,淑妃她就是在耀武揚威。雖然她暫時沒有孩子,但她有好的身體,她還仍然處在花一般的年紀,她的年紀和她的健康便是她的希望。
自己就沒有希望麼?
皇后看著離自己最近的案几上那已是開到最盛的水仙花,花知不知道它最美的綻放,就是它衰敗的前傳呢。
淑妃見皇后不說話,於是也熄聲喝起茶來,太后尚在,中宮地位穩如泰山。淑妃國公府出身,她的眼界令她少有不合時宜的幻想。
賢妃終是姍姍來遲,雪白的大氅被外頭的冷雨浸濕,這幾天的天氣一直不是很好。她身邊的使女替她收起大氅,她也因此露出絲毫不曾因生子而走樣的身段來。
就如趙惜柔所說,她話少。與同樣話少且溫柔的皇后不同,她的眼神是靜默的,淡定的。
「正與皇后娘娘說起錢妹妹,錢妹妹就到了。」
賢妃孃家姓錢,祖父是當朝一品大將軍,父親雖不如祖父,但亦有軍功。賢妃出身將門,氣質也難免就冷定一些。她先向皇后行一禮,又對兩人道:
「大公主睡醒哭鬧,我哄了她一會。」
皇后莞爾一笑。
賢妃一向直接。
「嗨,不妨事,我可真羨慕錢妹妹這兒女福氣。」
皇后尚未說話,淑妃便搶了話道。賢妃不過一笑。
皇上來時,兩人正要告退。待有內監唱了一句皇上駕到,淑妃本來就寫疲憊的臉色倏然閃過一絲極璀璨地光彩,她出身好,位份高,自然話也多。
先說一句皇上可真是愛重皇后娘娘。待還要再說話,就聽賢妃開口道:
「皇后娘娘是皇上明媒正娶的妻子,丈夫敬重妻子,本就是題中應有之義。」
淑妃張開的嘴巴瞬間像被塞了個大核桃似的,再開不了口了的。
皇后朝賢妃溫柔地一睇,又對她的貼身使女翠柳道:
「扶我過去迎一迎。皇上這個時辰過來,應當是要留下用晚飯的,叫廚房多做一道龍井蝦仁,皇上愛吃。」
翠柳脆生生地答了個誒字,眉眼飛揚地甩了淑、賢兩人一眼。淑妃賢妃不甘落後,也忙站起來相迎。
趙欽是十月初十的生辰,今年不過二十歲,這個年紀,說一聲少年天子也不為過的。他生的不太像他的父親,聽上了年紀的宮人說,他長得有點像他的□□父德宗皇帝。這是極好的讚譽了。
他的父親這一生做了許多糊塗事,待到晚年卻逐漸清明起來。他與父親之間,或許因他生母的緣故總有一層淡淡的隔膜,但這年過去,似乎也慢慢淡了。他最終還是繼承了他父親的位置,多少鮮血與金光鋪就的寶座,還有那金線翻飛的龍袍。
不過趙欽今天穿的是常服。
早朝,禮部請廣開秀女大選的帖子上來的時候趙欽就想,前朝如此,後宮一定更不安寧。就他個人而言,他倒不是很願意選秀,挑一堆花團錦簇、鮮妍亮麗的人在宮裡住著,然後再生出一堆又一堆的是非,又有什麼趣味。
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