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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煙溪流般的淚順著臉頰落下,浸濕了鑲金枕頭。紫修做的是狼心狗肺之事,卻表現得比誰都柔情似水。他細心親吻著尚煙,吻去她的淚水。看到此處,我留意到胤澤皺著眉頭,看向別處,應該是不忍再看下去。
我知道尚煙已經不在人世,也知道胤澤曾經對她有過愛意,但我也是現在才知道,自己是一個自私可鄙之人,即便是他對她片刻的懷念,有這短暫的心不在焉,也令我感到滿腔酸澀憤然。
見胤澤不語,而紫修還在情意綿綿地吻著尚煙,哥哥氣得渾身發抖,站起身來,大步朝門外走去:「我要殺了紫修!」
胤澤道:「你恐怕不能殺他。」
哥哥站住腳,握緊劍柄:「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現在非他敵手,總有一日能擊敗他。」
「我不是說你殺不了他,而是你不能殺他。誰都可以殺他,就你不能。」
「為何?」
「他是你父親。」
聞言,我與哥哥都震驚了。像是承受不住這一事實,哥哥身子搖了搖,嘴唇乾澀:「不可能。我是仙,他是魔,他怎麼可能是我父親?」
胤澤道:「你是半魔半神之身。從出生以來,你的身體就被尚煙封印了。」
原來,封印了哥哥的神魔之氣後,哥哥看上去就與普通仙人並無兩樣。昭華姬帶著個剛出生的孩子,眾神都以為是跟凡人私通的結果。所以,此後她帶著哥哥在仙界隱姓埋名地過日子,人家當她是恥於見人,還有傳聞說她負辱自盡。卻無人知道,真正緣由是孩子父親乃魔尊紫修。
自古以來,神魔之子若不墮入魔道,留在神界,只會遭到天譴,絕無生還可能。昭華姬如此做,只是想要保全哥哥的性命。然而,她由於傷心過度,健康每況愈下,時常臥床不起。料想自己將不久於人世,她把哥哥棄置在九州道士人家。
六十年前,尚煙獨自來到溯昭,度過了生命中最後的年華。知道她離世,胤澤便再未靠近溯昭半步。
近些年,哥哥年齡增加,力量漸長,封印已壓不住魔氣,所以,才會有我看見的那兩次發狂之症。胤澤帶他去神界,也只是想在上界用更多力量,封住他的魔氣。
得知關於哥哥的身世真相,我和他都有些反應不過來。但是,真正令我們詫異的,是紫修說的下一句話:「別哭了。天衡現在在仙界,已是仙君,他會好好的。不用擔心。」
我們三人面面相覷,驚怔不能言。
胤澤回頭又看了一眼尚煙,眼中有一絲喜悅:「我懂了,此處是異界的平行幻影。這異界其實是魔界的入口,它的真正位置,在溯昭以前的方位。臣之,你娘還活著。」
「也就是說……六十年前,我娘來到溯昭,並沒有死掉,而是被紫……我爹關在溯昭附近的魔界通道中?」
「對。尚煙很喜歡溯昭,紫修必然不忍摧毀,但又生怕別人進來發現她,所以讓開軒君來看守溯昭。然而,開軒君到了溯昭,卻想將溯昭佔為己有,於是告訴黃道仙君和如嶽翁這裡住的都是水妖,已被魔界控制,並拿魔界入口的證據給他們看。因此,才有了薇兒小時的那場災難。」
我不平道:「開軒君真是太可惡了!」
胤澤道:「後來,黃道仙君見薇兒父王施展流水換影之術,發現溯昭是我造的,便說哪怕找不到神魔入口也沒關係,只要抓了一個溯昭氏,回去證明給天帝看,他會我的法術,天帝就會相信我在暗自栽培勢力,總有一天會把溯昭找出來。」
這麼說來,記得當年溯昭移位之前,我確實聽見黃道仙君說了一句「我發現了有趣之事」,原來是指這個。
我道:「可是,他們不是在針對魔界嗎?為何會扯到你身上?」
「如嶽翁之前都跟我招了,他和黃道仙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