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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澤道:「告辭。」
然後,胤澤和傅臣之率先走去。花子簫卻喚了一聲:「洛姑娘。」
我轉過腦袋,指了指自己:「仙君是在叫我嗎?」
「在下有一事想請洛姑娘幫忙。」
「仙君請儘管說。」
他指了指奈何橋:「你可看見奈何橋上的佇列中,有一個穿著青衣白裙的姑娘?」
我順著他所指方向望去,那裡有一排等候喝孟婆湯轉世的鬼,站在後方的女子,正穿著青衣白裙。我道:「是倒數第四個嗎?」
「正是。」他收了傘,把它遞給我,「請洛姑娘幫在下,把這傘送給那姑娘。」
「需要我捎話嗎?」
花子簫望著那女子的背影良久,緩緩道:「不必。你就說是你送的。」
「好!等我,我去去就回。」
我持傘飛奔而去,中間也確實被幾個鬼嚇得魂不守舍。不過,也不知是不是太師尊威嚴的功勞,近看他們,好像並不是很可怕,反而有一種幽怨可憐的調調。
我很快上了橋,拍了拍那青衣姑娘的肩。
疏雨如絨,她回過頭來,大約十八九歲,杏眼薄唇,是很平凡的一張臉。
我把傘舉起來:「這位姑娘,有人託我送傘給你。」
姑娘遲疑了一下,接過傘:「是什麼人?」
我認真道:「他讓我告訴你說,是我送的。」
姑娘愣了一下,噗嗤笑出聲來:「你這人真是好生有趣。」她撐開傘,陰影中,發梢上的水珠如霧般濕白。
她摩挲著傘柄,輕聲道:「我這一生短如薤露,不過一枕黃粱。不料到了轉世前的節骨眼兒上,竟有人萍水相逢,還如此熱腸古道…… 若不是馬上要喝孟婆湯,忘記前生記憶,我一定親自上門道謝。請幫我把謝意帶到。」
「沒問題。我還要趕時間,先走了!」
「嗯。」
我轉過頭,正巧看見花子簫站在奈何橋下,蘅皋流水旁,並未撐傘。奇怪的是,之前哪怕他脫了皮,我也沒覺得他像此時這般不堪一擊。大概,是因為雨水沾濕了他的黑髮。
又見幽燈初上,鬼火跳躍,照亮他一襲灼眼的紅衣。見我完成任務,他朝我拱手道謝。
我原想過去當面跟他說那女子說的話,卻聽幾名無間鬼卒臨岸喚道:「花公子,時間到了,請隨我們回去。」
花子簫最後淡淡看了一眼那青衣女子,便轉身離去。於是,在鬼卒的護送下,他又走向了通往無間地獄的路。
淡煙細雨中,泉臺路冥冥,他紅袍垂曳,輕觸芳草,一頭黑色青絲,便如夜般深邃。
花子簫這事兒,令我一路乘著馬車,心情都不愉悅。傅臣之在外面騎馬,我無法跟人吐露心中苦悶,只能坐著發呆。玄月好似很擔心我,後腿踩在我膝蓋上,前爪一個勁兒地推我的鎖骨上,望著我的眼珠子晶亮晶亮。
我終於忍不住了,抓住玄月道:「玄月,你說,他們會有好結果的吧?」
玄月能聽懂我在說什麼,但明顯聽不懂我的話,它呆呆地和我面面相覷。此時,胤澤道:「他們已經有過好結果了。」
「太師尊的意思是,他們在仙界時曾經是夫妻麼?」見胤澤點頭,我長嘆一聲,「可是,現在雲霄仙君這樣喜歡他妻子,他妻子卻一點也不知道啊。難道每次輪迴,他都要這樣送她走嗎?太悲情了,無法忍受。」
胤澤道:「哦?如果換成你是雲霄,你該當如何是好?」
我道:「若換作太師尊,太師尊該當如何是好?」
相處這段時間,我已發現我們這至高神明,和傳說中那恩澤眾生的滄瀛神完全挨不著邊兒,他年輕貌美,自以為是,獨斷專行,無情無義,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