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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他遏止不住自己由內心深處所爆發的憤怒,他的臉扭曲了,他的聲音沙嗄而暗啞:“你再敢說一個字,我們之間就恩斷義絕!”“我要說!我要說!”丹荔任性的喊:“你哥哥在扼殺你!你就任由他去扼殺……”志翔往門口衝去,剛剛把手放在門柄上,正要開啟門衝出去,丹荔已經像風般捲了過來,從背後一把抱住了他。他回過頭去,正好看到丹荔的臉,眼淚正瘋狂的奔流在那臉上,那烏黑的眼珠,透過泉水般湧出的淚浪,死死的盯著他。她的聲音嗚咽的、悲苦的、絕望的低喊著:
“你敢走!你走了我馬上就自殺!”
他崩潰了。迴轉身子來,他緊緊的擁著丹荔,丹荔把頭緊埋在他懷裡,哭得渾身抽搐,一邊哭,她一邊喃喃的、熱烈的、坦率的訴說著:“我不是要罵你!我不是真心要說那些!我只是愛你!愛瘋了你!我不知道要怎麼辦?我無法和你的哥哥來搶你,他又不肯和我共有你!我怎麼辦?如果他是個女人,我還可以和他競爭,他又是你哥哥!”她仰起淚痕狼藉的臉龐來,一綹短髮被淚水溼透,貼在面頰上,她悲苦的瞅著他。“我怎麼辦?你告訴我,我怎麼辦?”志翔在她那強烈的自白下心碎了,他緊擁著她,吻著她,不停的吻著她,試著要治好她的眼淚,和她的抽噎與顫慄。
“小荔子,”終於,他把她拖到沙發邊坐下來,用胳膊圈著她,“讓我告訴你一些事情,一些有關我和我哥哥之間的事。”他開始對她述說,那段童年的歲月,志遠的留學,八年的通訊,他的旅費,兄弟的見面,志遠的隱瞞,他的發現,歌劇院的工作,和那下午的營造廠……一直說到目前的局面,哥哥對他的期望,以及憶華的存在。丹荔細心的聽著,安靜的聽著,她的眼淚漸漸幹了,而那深情的凝視卻更痴更狂更沉迷了。“哦,小翔子,”她動容的、憐惜的說:“我從不知道你的處境如此艱苦!”“那麼,你瞭解我為什麼要聽哥哥的安排了嗎?”
她深深的瞅著他。“小翔子,”她小心翼翼的說:你知道我家是很有錢的!我可以幫你……“他用手指壓在她的唇上,阻止她說下去。
“我寧可用哥哥的錢,不能用你的!要當寄生蟲,寄生在哥哥身上,總比寄生在女朋友身上好些!”
“噢!小翔子!”她歉疚的低喊著:“你不可以記得這種話!我發瘋了,我不知道我在說些什麼!”
“好,我們把這些話都忘記!”他說:“但是,你同意我不去日內瓦了嗎?”她低下頭,用手卷弄著衣角,半晌,才抬起頭來。
“不!”她說。“小荔子!”“聽我說,”她安靜的開了口:“如果任何事你都要聽你哥哥的安排,那麼,你是不是預備拋開我,去和那個高憶華結婚呢?”“你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
“那麼,你又何必要去威尼斯?你不去,他們自然也會去,是不是?而且,暑假去威尼斯玩還是小事,你說你想去打工,你知道日內瓦最發達的行業是什麼?旅館和銀行!由於日內瓦是避暑的好地方,每年暑假都有人滿之患,各旅館都缺乏人手,很多歐洲學生都利用暑假到日內瓦去打工。你何不放棄威尼斯之旅,改去日內瓦呢?一來,你可以見見我父母,二來你可以找工作,三來……”她像蚊子般哼著:“你可以躲開那位中國化的女孩!說實話,小翔子,我怕她!我不要人把你從我手裡搶走!我也不願意和你分開!”
他被說動了,事實上,他又何嘗願意和丹荔分開?聽丹荔這一席話,倒並不是沒有道理,想不到丹荔整天瘋瘋癲癲的,分析起事理來卻也有條有理。他注視著她,考慮著,深思著,猶豫著。“小翔子,”丹荔仰頭望著他,用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她那澄澈的大眼睛閃爍著,充滿了請求的、哀懇的意味,整個臉上,都帶著種不容抗拒的媚力。她悄悄的、柔柔的、細聲細氣的說:“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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