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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他曾是帝王,甚至沒有人注意到他地存在,他走過圓拱形的石橋,手指撫摸過風雨在石塊上留下地痕跡,然後身體微微前傾,注視著水面上自己的倒影。
水面微漾,只看得清自己的眼——安靜的黑眸,沉穩卻真實。
遮天蔽日的蒼白,久久不散。
他的眼神忽然一亮。
—在河的對岸,水汽與霧氣瀰漫的世界中,隱約出現了一摸水藍色的影子,身形窈窕,長久地坐在岸邊長石鋪砌的臺階上。
霧氣遮住了她的面容,但華南宏知道,那應該是個美麗的女子。
男子精緻的唇角不禁微微抿起。
這已不是他第一次見到她。很多時候,他想著心事,獨自一人走上這寂靜的石橋,沒過多久,河的對岸便會出現一抹幽藍。隔著層層水霧,隔著遙遠的距離,這樣看不清彼此、摸不著彼此地相望。
於是華南宏忽然就有了傾訴的念頭,他想要走過去,想要和那個總是出現在那頭的女子閒聊自己的過去。他甚至想,或許那女子也是知曉他每日必來此處,才特地來與他相伴的。這樣地想法被他瞬間搖頭棄,卻又時不時地想起。
即使只是美
測,也足夠惹得心癢。
華南宏十五歲大婚,二十歲登基,帝王生涯中他的身邊不缺佳麗名媛,他只要招一招手,登時會有無數佳人紛湧而來。無論是傾國絕色或是清水芙蓉,他見得太多。
因此很多時候他不得不把她們放到一個較低地位置,新人笑,舊人哭,他既參與其中,又冷眼旁觀。
腦中不知不覺又會想起那片金碧輝煌的宮殿。經歷了離亂戰火,會有新的能工巧匠重建精巧宮室,會有新地名貴珍品如流水一般湧入宮中,會有新的絕色佳人廣袖翩翩,更會有一位躊躇滿志的新帝王接手滿目瘡痍地攤子,重振旗鼓、再造山河。
—可是那些已與他無關了。
二十年如一夢,現在他想把握的,只是這些簡單而美好的小幸福而已。
(二)
暮色四合。
華南宏回家的時候,卻見飯桌上多了一人。那**一身簡單地淺紫色襦裙,腦後綰了個烏黑的髻,看背影像是隔壁家的沈舞兒。
“相公。”劉婉娘忙不迭去替他盛飯,華南宏兩眼掃過桌子,一碟子賣相極佳的紅燒肉雄赳赳氣昂昂地出現在最中央。他的眼皮倏地跳動了一下,輕聲湊到劉婉娘耳邊:“今日的菜是你做地?”
劉婉娘端著碗的手微微一頓。“不是,舞兒她正好來串門,順便幫我準備晚膳罷了。”
“嗯。”華南宏方放下心來,夾了一筷子送出口中細細品味,倒真是不錯。
那沈舞兒是他們隔壁鄰居,面貌平平,卻是個極為熱情善良地女子。劉婉娘自小養尊處優哪裡會持家,甚至連基本的家事都不會做,多虧了沈舞兒平日幫著,這才漸漸地好起來,也因此兩人處得頗為親密。
華南宏顯然對兩個女人地話題毫無興趣,隨意地嚼著米粒,任思緒漫無邊際地飄。
“婉娘,我……”不知說了什麼,那沈舞兒朱唇一抿,兩行清淚潸然而下,華南宏剛回過神來就看見她揪著帕子開始哭,“我相公他說,那小妾有了……”
“豈有此理!”劉婉娘一掌扣在桌上,接觸到華南宏怪異的眼神,忙不迭斂了下去。“舞兒,平日那丫頭恃寵而驕,若她在生了兒子,你地日子可怎麼過?”
沈舞兒低頭垂淚。
—母憑子貴,這條規律不論是對王宮貴族還是市井平民都一樣適用。
劉婉娘蹙著柳眉,不知怎的,忽然就回想起那段久遠的過去。
—那個時候,她坐著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鳳椅,明紅色翟鳳禮裙迤邐,香腮勝雪,明珠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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