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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狼憨笑兩聲,「也沒聽見什麼,無非是沈姑娘大叫了兩聲。」
王景察覺到自家王爺氣息甚是平穩,往年像昨天那樣的日子,王爺是會發瘋的。
看來,女子對男子而言,當真是極好的滋養。
燕璟眸光生寒,「滾開。」
他邁腿走開,剛走出幾步,又道:「去,給她送些當歸,讓她回去。」
「她」無疑指的是沈宜善。
當歸是補血之物,王景一下就明白了自家王爺的意思。
王景不禁納罕,「……」王爺昨夜究竟是做了過分之事?沈姑娘這都需要用當歸補血了?
要知道,所謂藥引,每回發病稍取些許的活血即可。
王景:「是,王爺。」
沈宜善是被男子輕柔的嗓音喚醒的。
「沈姑娘、沈姑娘……」
沈宜善睜開眼,入眼是一張儒雅清雋的臉,相較之燕璟的陰沉銳利,此人面帶笑意,更像是一位儒生。
沈宜善回過神,大吃一驚。
她正要站起身,卻發覺昨夜被燕璟壓過的那條腿,痠痛不已。她面露警惕之色。
王景明白她的顧慮,他笑起來如沐春風,讓人難以相信此人是戰神羅剎的心腹,笑道:「沈姑娘莫怕,在下乃王爺身邊近臣,王府無婢女,故此,只能由在下來見姑娘了。王爺讓在下給姑娘送來了當歸。」
沈宜善勉強站起身。
王景的臉極具有欺騙性,他笑起來給人人畜無害之感。
沈宜善對他稍稍放鬆戒備,沒有接過當歸,懇求道:「不知王爺此刻在何處?我想見他。」
昨夜事發突然,事情完全不受她控制。
此刻,恐懼散去,理智讓她清楚,她必須儘快求燕王出手救治兄長。
王景原本不該去叨擾燕璟,然而,考慮到沈宜善是自家王爺第一個願意挨近的女子,王景眸光一轉,道:「那沈姑娘且隨在下去見王爺,對了,這當歸,姑娘還是得收下,是王爺對姑娘的一片心意,姑娘莫要辜負了。」
沈宜善:「……」
她無奈,只能接過包著當歸的油紙紙包。
走出臥房,沈宜善的左小腿有些不適,王景注意到了這一點,故意放慢了腳步。
走在千步廊下,王景絮絮叨叨。
「沈姑娘,你別看王爺不苟言笑,其實並非如外界傳言那般。」
「若非是王爺,在下根本活不到今日,王爺是個大善人吶。」
沈宜善:「……」
何為黃婆賣瓜自誇自瓜,她算是見識到了。
她相信誰是好人,也不會認為燕王是大善人。
在她的夢裡,那個□□,弒父殺兄的謀逆之人,正是燕王。
她夢見那個雷雨夜,到處血流成河,燕王捏著她的手腕,讓她目睹半城屍海,附在她耳邊,「你看,這就是不服從本王的下場。」
驀的,沈宜善打了一個寒顫,強行讓自己打起精神,違心說,「王爺的確是個大善人。」
王景詫異,「……」這沈姑娘好歹也是名門閨秀,當真好騙吶。
片刻後,王景止步於王府校場,道:「沈姑娘,我家王爺每日晨起都有習武的習慣,甚是自律,你且去見他吧,在下就不叨擾了。」
沈宜善雙手抱著當歸,總覺得這位男子煞是古怪,可對方一直笑臉迎人,她亦不便多說什麼。
何況,她的目的,是求燕王救兄長。
旁的事,一概不重要。
沈宜善點頭致謝,「多謝。」
王府校場偌大,路過小徑,還要饒過一片紫竹林。
沈宜善正打著腹稿,迎面突然走來一人,此人腿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