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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當我傻?天時地利人和,你瞧著吧,他都沒處說理去。」喻柏嗤笑,「鬱董這都好幾天沒來公司,你真當他把杜白放眼裡呢。」
第二週第三個課題是資料收集整理,下午兩點需要準時去會議室匯報。
一點半的時候,喻柏避開攝像頭,在微信上私聊行政。
——姐姐,能不能幫我一個忙qaq
——怎麼了?
——我才發現我的專案好像缺了份11年的資料支撐,還有半個小時就要匯報了,我自己找來不及,我想讓杜白幫我,可是他好像挺煩我的,嗨,我之前不是問了他好多問題嗎……你能不能讓他去資料室找一下呀,杜白查得快,他的話,五分鐘就夠了。
這次考核的是細心,專業性只起到一定輔助作用,所以幾位藝人也能上手。
喻柏說他好不容易會,辛辛苦苦熬夜做的,不甘心出錯。
行政這幾天被喻柏哄熟了,覺得算不上作弊,便說行,直接在工作群了杜白,複製了喻柏給的明細,讓他找一份資料過來。
杜白不疑有他,起身從行政那兒取了鑰匙去資料室。
十分鐘後喻柏見杜白沒回來,眼中閃過得意,又給行政私聊。
——哎呀姐姐,我發現不用找了,你讓杜白回來吧,太不好意思了qaq晚上我請你大餐
行政想沒多大點事,轉去工作群杜白讓他別找了,先來匯報。
杜白沒回。
兩點整,會議室只差他沒來。
眾人等了十分鐘,沈幻薇覺得不對勁,愣是打斷了高層那句「你們先匯報」,只說「杜白沒事不可能遲到」,她沒杜白電話,便去請周秘書聯絡一下杜白。周秘書翻到杜白電話撥過去,無人接聽。
他又給節目組打電話。
總導演也納悶,只說杜白進了資料室就沒出來,資料室裡不方便架攝像,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周秘書去了資料室,轉轉門鎖,沒轉動,他用力敲了敲,喊杜白的名字,不見回應。周秘書額上出了層冷汗,打電話喊行政來開鎖,又迅速轉去公司內部監控室,裡頭的保安支著頭午休,頭一點一點的。周秘書直接把人推醒,讓他放大資料室的監控。
保安慌張地一頓操作,兩人發現資料室的監控轉成了紅外模式。
「裡邊停電了?」
「啊這,資料室的燈線老出問題,估計哪裡又炸了。」
周秘皺著眉頭,看見杜白還在資料室裡,靠著書櫃,低著頭,不知在想什麼。周秘書剛鬆了口氣,就見杜白往旁邊一栽,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周秘書心都停跳了半秒。
「操!」
周秘書邊給鬱雲深發簡訊,邊火速趕回資料室,行政在那兒用備用鑰匙開不開門,直說「這門怎麼突然壞了」,周秘書做了個深呼吸,撥開行政,一腳往門上踹去。
杜白蜷縮在地上。
一點光亮都沒有的、純然的黑暗,像一隻手抓住了他的心臟,呼吸被掐停,腦子裡全是密密麻麻的喊叫。
漆黑不見五指的地方,一個小孩被殺死。
害怕的求饒,悽厲的哭喊,女人呵呵的嬌笑,那刀太鈍了,把慘叫切得碎碎的,長長的,鑽入杜白的耳朵裡。
一夜又一夜,一個又一個。
小小的杜白從箱子上摔了下來,腳踝的鎖鏈泠泠地作響。
他什麼都看不見,落在地上的手,蓋住了一片溫熱的粘稠,與一小塊不知道是什麼、軟軟的滑膩的東西。
杜白開始發抖,牙齒咯咯震顫。
他說「媽媽,別殺了」。
杜白分不清現實與幻想,意識沉入永夜,趨於虛無。
——他身在地獄,而世間已無佛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