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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腿不聽使喚,只能硬著頭皮走入殿裡,一股淡淡的墨香氣襲來。
他一抬頭,就見到了書架前修長的身影,背對著他正在找書。
「草民弦年年,參見皇帝陛下。」端端正正按著母親教他的來行禮。
男人叫他起身,聲音淳厚溫和,瞬間消除了他些許不安。
「年年?弦月竟然給你起這麼個名字?」蕭敘從書架上取下書。
時年年愣在原地,他就是皇帝啊
生得這樣好看,眉眼含笑地看著他,並非像是娘親口中那個殘暴君王。
「瑞雪兆豐年,我出生時洛陽正大雪紛飛,所以我娘給我起名年年。」年年如實回答道。
「這句詩與你這個名字似乎也沒有多大關聯。」皇帝點評道。
娘說有關聯,就是有關聯,這是娘給他起的名字,皇帝說了不算,年年腹誹道。
「看你的神情,似乎有話要辯駁?」
「」時年年心虛地躲閃男人的目光。他還是初次遇到這樣的大人,天底下竟然還有這樣的大人?!他敬他是皇帝,沒有把心裡話說出來,對方竟然還得寸進尺。
「我沒有話辯駁。」時年年悶聲回道。
「你真的是弦月的兒子?」皇帝翻看手裡的琴譜,他方才命司律帶弦月進殿,未料到弦月被叫去了貴妃寢殿,如今御書房裡只剩下他和這個五歲的孩子面面相覷。
「朕怎麼覺得你的性格與你弦月沒半點相像之處,長得也不大像。」
若說方才進來時,年年還有幾分緊張,這會兒全然沒有了,氣鼓鼓地瞪著眼前泰然自若的男人,「我像我娘,性格也是。」
「那個瑞雪兆豐年?」皇帝想起眼前這個孩子說過的話,不禁失笑。
年年不禁握緊拳頭。可惡!皇帝既不像他想像中的,也不像母親所說的,他總之一言難盡。
「你爹和你娘是如何認識的?你娘又是如何說服你爹成親生子的?」
「那會兒我還沒出生呢。」年年乾巴巴地回道。想了想這樣對皇帝似乎不大好,畢竟人家身邊的御醫替自己看了病,「聽說我爹當年來洛陽舉辦雅集,我娘是洛陽人,她也擅長琴,去了幾次雅集,就與我爹相識了。」
「原來是志趣相投。」皇帝點了點頭,「怪不得弦月會改變主意。」
「什麼改變主意?」年年問道。
蕭敘倒是驚奇,他鮮少與人攀談這麼多,弦月算一個,眼前才五歲的孩子竟也算一個,不愧是弦月的兒子。
「弦月視琴音為知己,曾發誓一生浪跡天涯。沒想到最後卻敗在了你娘手裡。」
「這並不奇怪,我娘是洛陽第一美人。」
「有多美?」
年年本想說美若天仙,一抬眸瞥見了皇帝身後掛在書架上的畫。
畫中的女子身著粉霞色羅裙,頭戴鳳釵,正伏在案上酣睡。女子的眉眼竟然與母親有幾分相像,七分,不,有九分。
是娘親!他認出了畫中女子頭上的鳳釵,與娘親梳妝檯上那支一模一樣。
「怎麼?」皇帝翻看琴譜的手停了下來,指了指畫,「你娘親比她還好看?」
「沒有,沒有」年年的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這畫中的女子,也十分擅長音律。」皇帝隨口道。
這句話更證實了年年的猜想,畫中人真的是娘親。
「桌上有點心,坐那兒等你父親吧。」皇帝指了指東牆下的木塌。
時年年鬆了一口氣,坐到木塌邊等父親,眼神卻依舊不自覺地瞟向那幅畫。
「畫裡的人是誰?」
真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竟反過來問他的話。蕭敘輕笑著道,「是朕的十分喜愛的一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