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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當中,唯有母子二人面面相覷,不發一言。
「回家吧」時語冰心如止水,不愧是韋氏血脈,天生就是讀書的料。
「我回家就寫信給爹。」
年年有娘也有爹,不過爹雲遊四海,唯每年歲末,才會回到洛陽與他們守歲過年。
年年識字之後,每個月都會給弦月寫信,這兩個月弦月在金陵,再過不久就該動身來洛陽了。
「娘,皇城什麼樣?」時年年問道。
「皇城裡的人比洛陽的多,房子比洛陽的高大,每到夜裡,燈市上十分熱鬧,人擠人的。不過娘親覺得,還是洛陽好。」
其實這樣的問題,時年年問過很多遍了。
「那,當今的皇帝什麼樣?」
這可是一個新鮮的問題,時年年從前沒有問過。
時語冰搖了搖紈扇,「娘親也沒見過他,所以不知道。」
「可是娘你剛才說他城府很深、濫殺無辜,是隻老狐狸」
「」時語冰被問得一時無言,孩子大了不好糊弄了。她尷尬笑笑,「娘親也是聽說的嘛。」
「娘,三人為虎,道聽途說可不好,你教過我的。」時年年一本正經教育道。
「」時語冰咬牙道,「好的,娘知道了。」
第97章 要帶著年年進宮?……
洛陽城裡秋意漸濃。年年去了書院之後也格外令她省心。從前住在小巷子裡,大多同齡孩子一天到晚瘋玩,年年不苟言笑,一本正經。顯得格格不入,經常被他們叫做小書呆子,如今不同,書院裡都是小書呆,而他是其中最出類拔萃的那一個。
年年十分受夫子們喜愛,幾乎每日回家手裡都要著夫子們送的東西,今兒是兩支筆,明兒是一個硯臺。
這一日,時語冰正在店鋪裡教人學琴,被人急急忙忙叫到書院。年年突然暈倒在地,嚇壞了夫子們,幸好書院旁邊的就是醫館。
年年被夫子們送進醫館,這會兒已經醒了。
這幾日秋老虎十分厲害,時語冰只當他中了暑氣。
大夫卻搖頭,「孩子脈象弱,剛才渾身顫抖,問他又說冷,看著並非中暑而像是寒症。」
冷?
這大熱的天,街上有人撐著紙傘遮陽,他怎麼會冷,這別是庸醫吧?時語冰揣度著。
「初秋發寒症,像是遺傳。敢問這個孩子的父親是否有過類似症狀?」大夫問道。
「沒有」時語冰斬釘截鐵地問道。她臉色微變,想起蕭敘有寒症,容王似乎也有,「敢問大夫能否治好?」
「如此嚴重的寒症,以在下的醫術還不能根治,只能在他發病之後用藥緩解。根據在下所知。當今聖上曾經也有此病,全靠了一名宮廷御醫的醫術才痊癒,那御醫出自世代行醫的張氏一族。可惜,我聽聞張御醫前幾年已經病逝。」
張御醫
時語冰對大夫口中的張御醫十分熟悉,當年可是太醫院醫術最高明的。張御醫死後,張氏後背似乎進了太醫院任職。
年年已經甦醒,抱著時語冰說身上冷。回到家喝過藥後,年年的病症漸漸減弱。大夫說如此厲害的寒症,到了冬天必定會發病,到時候的症狀將會更加嚴重,非一般藥物所能醫治。
她天性不肯受制於人。從前身份低微,她一心想要征服那個至高無上的男人,得到無邊的富貴權勢。
原來都不是她真正想要的。
離開皇宮是為保命,她沒想過會來洛陽,沒想過會在這裡定居,沒想過獨自撫養韋如是的孩子。
可是世上的事真的很奇妙,因為這一連串的意外,她不再受制於人,有了屬於自己的親人。
過上如此平靜的生活之後,她赫然發現,原來這才自己